得知南平王薨逝的消息时,夏竹悦已然转战京城了。
自从得知了这个消息,她心下一直很不是滋味,有些难受,又隐隐有些担心魏峙。
但如今这境况,她已不能够去探一探他了。
夏竹悦一想起他那疯魔的样子便心下难受的紧,不知他再遭此巨变,是否能够挺得过去。
莫岚那般温柔小意,知冷知热,此刻一定会陪伴在他身侧宽慰他的罢。
有她在,大抵是没事的罢。
夏竹悦想起莫岚,心下生出些许惆怅来,有些酸涩生疼。
“公主,她们出来了,快走罢。”
齐姜忽地从巷子里闪身近到夏竹悦身侧,打断了她的思绪。
齐姜扭头远远地打了个响指,巷子里鱼贯出来了七八个牵着孩子的妇女。
夏竹悦收起心思,紧张起来,带领着她们沿着偏僻的巷中间隙往外撤去。
从江汉转战来京城是她的主意,毕竟她曾在京城待过,对京城比较熟悉,比起去陌生的地方救助妇孺,在这里,她或许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此刻已然是天色将暮,日落西山后天地间混暗一片,华灯未上,贩夫走卒陆续出摊摆起夜市,正是晨昏交替,最最混乱之际。
这个时候,最适合趁乱转移岐人了。
各国岐人几乎都以已撤离,唯余一些难以独自出关的妇孺罢了,夏竹悦如今致力于将这些妇孺尽数撤出,争取不遗漏,不抛弃任何一个岐人。
她同齐姜一起出过很多次任务了,从最开始的紧张慌乱到现在的冷静从容,已然蜕变了许多。
如今的她,似乎更为坚韧了。
一行人汇入汹涌的人流之中,往城门的方向涌去,想要趁着城门未关,混将出去。
夏竹悦行色匆匆,领着她们一路疾行着,然而其中一个妇人似才经过拷打,腿上带着伤,怀中还抱着婴孩,实在跟不上大家的脚步。
那妇人忧心如焚,渐渐失了求生的意志,不禁哭道:
“我实在走不动了,你们快些走罢,不必管我了。”
夏竹悦闻言,焦急回身去搀扶住她,奈何实在伤的太重,真真儿是走不快了。
“您走罢,别拖累了大伙儿,你们走罢。”
妇人shi了眼眶,涌出泪来。
夏竹悦抿了抿唇,忽地伸手抱过妇人手中的婴孩,抬眸唤来齐姜,
“你且托着她些,务必要将她带出去。”
“是。”
齐姜应了,将那妇人揽住,托起她大半重量,倒也步履轻盈了起来,跟上了大家的脚步。
这几人之中有两个妇人是将将从牢狱之中被解救出来的。
不曾想到官府已然迅速下达了追捕令到各个关口,一行人才将将行至街口,便有捕快模样的人涌入人流,手握画像搜捕她们。
妇人们惊惧不已,不知所措,齐姜立刻拉过夏竹悦,
“公主,您快带她们先躲起来,我去引开他们。”
夏竹悦思索一瞬,望向腿伤的妇人,拒绝了齐姜,
“不,我带着她们难以躲避,你带她们去隐匿,我去引开他们。”
“公主!”
“就这么办,放心罢我熟悉这里,不会有事的。”
夏竹悦眼见捕快们越来越近,心下焦急,推了齐姜一把,“快去!”
齐姜得令,只得托住腿伤的妇人,嘱咐其他妇人抱紧孩子,同她往边上的小巷子里躲去。
捕快的视线瞥了过来,似乎瞧见了行迹可疑的几人,忽地加快了脚步推开人流往这边快步走来。
夏竹悦咬了咬嘴唇,抱紧小婴儿,忽地大喊一声:“抓贼啊!有小偷!”
一边喊着一边向齐姜相反的方向跑去,
“抓贼啊!快抓贼!”
这番动静儿立刻掀起了sao动,人流躁动了起来,阻滞了捕快的脚步。
捕快闻声,朝夏竹悦这边望了过来,犹豫一瞬,终是拔出佩刀,向她跑了过来。
两个捕快迅速近至夏竹悦身侧,拦住她的去路,“你喊什么?”
夏竹悦抱紧孩子,一副焦急欲泣的模样望着捕快,
“官爷,我的钱袋被偷了。”
“何人偷的?往哪里跑的?”
“似乎穿的褐色短打,就往那边儿跑的。”
夏竹悦抬手随便指了个方向。
捕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继续盘问,“你可有户籍,住在哪里?”
夏竹悦从容不迫地报上了春儿的户籍信息和住址。
“你且先回去罢,追到了或有消息了在通知你来衙门取。”
捕快随手记录下信息。
夏竹悦听了这话,作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笑了笑,
“如此也太劳动官爷了,也不过一点点散碎银钱罢了,只是可惜了我才绣的钱袋儿,若是官爷无暇,不追讨也罢了。”
捕快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