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一切变得寂静无声。
唐晚跪坐在昏暗、寂静的房间,当着好友、亲人的面,低下头轻轻吹灭烛火。
烛光熄灭,关洁起身开灯,开灯前几秒,周煜趁着夜色偷偷抱了抱唐晚。
他压着嗓子,小声说:“姐姐,我好喜欢你。”
“怎么办,我也只能到喜欢,不能再进一步了。”
“你永远都是我的姐姐,对不对?”
唐晚神情恍惚,一时没敢相信周煜的话,更不敢往细了想。
最好……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样。
啪的一下,白炽灯刷地亮起来。
唐晚舔了舔干涩的唇角,视线偏向不远处的周煜。
周煜波澜不惊拿过刀递给唐晚,他说,“姐姐是寿星,这一刀你来切。”
之前种种,仿佛她的幻想。
唐晚敛了敛神,压下心底不安的情绪,迟缓地接过周煜手里的刀划分蛋糕。
nai油太多太甜,唐晚吃几口就没吃了。
吃完蛋糕,关洁特意找了个恐怖片看,光看电影没意思,唐晚趁着他俩洗澡,打算去楼下超市买点水果。
下楼才发现水果店早关门了,唐晚仰头望了望漆黑的天,又穿着睡衣往回走。
刚走几步就看到了傅津南,他站在保安亭附近抽烟。
半个月没见,他除了身上有点邋遢,没半点变化。
依旧是那个肆意妄为、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公子哥。
抽了几口,傅津南丢下烟头,转身离开保安亭,背影决绝,看不出半点犹豫。
唐晚默默收回目光,抱了抱被风吹得冰凉的胳膊,垂着眼皮走进楼道。
走进电梯,唐晚肩膀靠在电梯壁,忍不住想:傅津南是来找她的吧?
鬼使神差的,唐晚点开傅津南的微信,又将他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谁知道,一眼瞧见他新发的那条朋友圈呢。
唐晚顿时手脚冰凉,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缓了一阵儿,唐晚目光紧紧盯着上面跟傅津南合影的姑娘。
那姑娘跟她有七八分像,却比她明媚活泼。
唐晚望着这张和谐的照片,忽然明白一个事实——
傅津南从来不是非她不可。
她怎么这么傻呢,怎么还相信傅津南这人会有迷途知返的一天,怎么……怎么还乐观地认为她也许在傅津南那里就是那个唯一的例外呢。
他就是一个没心的人啊。
她怎么能对他抱有期待呢,她信谁不好,为什么非要信一个浪子呢。
那天晚上,唐晚彻夜未眠,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关洁睡眠浅,听到动静,转过身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唐晚支吾半天,转移话题:“关洁,你能给我讲讲你跟祝政的事?”
关洁啐了啐牙,骂:“我跟那王八蛋能有什么事。”
唐晚无言以对,抱着被子不吭声。
关洁沉默一阵儿,翻过身,抱住她,说:“我跟祝政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让我想想,想想我怎么开头。”
唐晚察觉到关洁在发抖,下意识伸手回抱住关洁。
关洁想了很久才说:“祝政这人看着是个暴/力分子,其实他只是在柯珍面前这样。”
“他跟柯珍的关系你应该都知道,我也明白你喜欢柯珍,可是晚晚——”
“我眼里的祝政虽然狠了点,可是他人没你想得那么恶劣,可能我这么说不公平。不过如果非要选择,我站祝政那方。”
唐晚听得喉咙发干,拍了拍关洁的后背,唐晚问:“你爱祝政吗?”
关洁秒回:“不爱。”
“那你为什么要帮祝政说话呢?”唐晚满脸不解。
关洁低声笑了笑,说:“没有帮他说话啊,就是觉得所有人都误解他了。”
“他从小信任的兄弟明着站他,实则全站在柯珍那头。别说祝政,就是我看了都难受。我没有怪罪柯珍的意思,只是替祝政委屈。”
“祝政是人,不是刀枪不入的机器,他也会疼会难受。我虽然心疼,但是我的安慰对他而言更像侮辱。”
最后一句,似嘲似笑,让人听了很不是滋味。
这世界上肯定有比“我爱你”更高级的爱情。
比如关洁,字字不提“爱”字,可做的全是跟爱情有关的事。
或许,她比任何人爱祝政。
唐晚忽然想起柯珍走之前跟她说的话。
她说她把三分喜欢表现出十分,把喜欢当成爱。
好像确实如此。
她从不否认对傅津南的感情,甚至乐意让所有熟知他们这段关系的人知道她离不开他。
可是——
她的爱到底有几分呢?
四分、五分还是六分?又或者多一点,七分?
总不会是十分的。
她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