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风餐露宿的赶了半个月的路,黎琛和洛林终于在这天日落时分抵达了黎深驻守的北疆城镇。
洛林将马车停在了城门前,转头朝马车里的黎琛说:“小琛,到城门口了,我去找城门口的守卫问路,你在这里等下。”
黎琛闻言掀开帘子望向前方守卫严密的城门,询问洛林:“林哥,他们会相信我们的身份吗?我听说边疆守卫很严的。”
洛林耐心解释:“我们出门没多久我就感觉到了有一批人马暗中跟在身后,这一路风平浪静,那批人应当是老将军派的,想必边疆这边也已经收到信了,更何况我们乘坐的是将军府的马车。”
黎琛闻言摸摸后脑勺:“这样啊,我都不知道,这么久了,父亲和母亲一定很担心,等会儿要先给他们报个平安。”
这边黎琛话音刚落,那边已经有守卫向这边靠过来了,想必是看他们停留在城门口起了疑心。
洛林见状从车辕上下去,向守卫道明了身份和意图,果然,那守卫身上的警惕降低少许并向他们行礼道:“两位请稍等,我去请我们的陈副将过来,将军将黎小少爷的画像给几位副将都看过了,以防万一还需确认一下。”
黎琛表示理解:“这是自然,劳烦你了。”
那守卫行完礼转身回了城门口。
未及,一位身材高挑,略带痞气的年轻将士骑马行来,在看到黎琛那张让人印象深刻的脸后挑眉道:“黎小少爷,你总算来了,在下黎将军麾下的副将之一陈禹,前几天黎将军就告诉了我们你前来的消息,你一直没到,这几天黎将军养病都养得不安心。”
黎琛闻言立马焦急的询问:“陈副将,我哥哥怎么样了,伤得很严重吗?”
陈禹大大咧咧的挥手道:“嗐,行军打仗哪有不受伤的,这次黎将军伤得重点,但是他底子好,休息了这么些天已经能下地了,只是一直担心你。你们驾车随我来,我带你们去找将军。”
黎琛这才稍微放下点心:“如此便有劳陈副将了。”
陈禹于是调转马头,领着黎琛的马车向城里行去。
进了城,黎琛掀开窗帘睁大杏眼好奇的四下张望。
见状,骑着马走在一旁的陈禹调侃道:“黎小少爷这是第一次到我们北疆来吧,等休整好了可以出来好好逛逛,这里虽不及你们京都繁华,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黎琛亮晶晶的眼睛望向陈禹:“我知道,哥哥在信里和我说过,北疆有很多西域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等哥哥的伤好了,一定得让他陪我出来玩。”
陈禹闻言挑挑眉:“我还没见过黎深黎将军和谁出来闲逛过呢。”
说完又抬手摩挲起下巴,“你和我们将军是亲兄弟吗,我看着咋一点都不像啊,而且你出生将军府却不会武功。”
不仅性格不像,长相也不像:一个长相英挺深邃,性格冷漠,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一个长相干净柔和,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性格也是软和单纯,一看就是蜜罐里长大的。
黎琛从小到大这样的话听多了,可也不妨碍他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他微微皱眉:“我们当然是亲兄弟,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我长得像母亲,哥哥长得像父亲,我身体不好习不了武的。”
陈禹看他皱着脸一本正经说话的模样,没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笑道:“好,是我说错话了,我和你道歉。我和你哥哥也差不多年纪,你也别陈副将陈副将的叫了,叫我陈大哥吧。”
黎琛听他认真道歉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了,抬手拿下脑袋上的手,叫了声陈大哥后不好意思的缩回了马车里。
城内街道不能急行,就这样优哉游哉的行了一刻钟左右,总算在完全天黑之前到了黎琛在边疆的府邸。
黎深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但他马车坐太久,腿都软了,跳下时差点跪倒在地,幸而旁边的洛林反应迅速,扶住了他:“小琛,别急,慢点。”
黎琛站稳后跺跺脚,边摆手说没事边往府邸大门走去,身后的陈禹跟上来在前方带路。
而此时,将军府里的黎深刚用完晚膳,坐在桌边望着屋外的院子出神。
黎深自小习武,身材匀称高大,练就了一身紧致的肌rou,看着不起眼,但是爆发力极强。再加上他常年带兵打仗,一生血气,性格冷硬,所以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
但现在独自坐着出神的他却带着几分寂寥和落寞。
伺候在一旁的曾管家在心里叹口气,终是忍不住提醒道:“大少爷,您伤还没有好透,夜间寒凉,不宜久坐,还是去床上躺着吧。”
黎深回过神淡淡道:“无妨。”
曾管家见劝不动也只得无奈的闭了嘴。
自从收到京都的来信说小少爷偷跑来北疆后,大少爷就偶尔望着院子出神,这在杀伐果断的黎将军身上是很少出现的。
曾管家是黎深从京都将军府带过来的,虽只有三十来岁,但他能力出众,能文能武,负责打理宅院的同时也能外出收集情报,之前一直效力于老将军,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