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想法不能强加在云濯身上。
她有权力知道一切,也能自己做出决定。
“小濯,你有想过你的亲生父母吗?”云父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看云濯的目光却格外复杂。在他身旁,云母紧抿着唇沉着脸,一声不吭。
云棠也安静听着。
他们没故意喊她避开,她就干脆当个背景板。
“没有。”云濯表情淡淡,语气平静地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爸,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也是跟你有关的事,你还记不记得那位席董?”
“记得。”云濯记性好,几天前见过的人当然不会转眼忘记,当时席董看她的眼神挺奇怪的,说不清是什么含义。
“他说他的大女儿在小时候丢了,年纪跟你一样大,你长得也有些像他的妻子和母亲。”
话说得可谓非常直白了。
云濯一愣,蓦地沉默了。
……亲生父母吗?
说实话,她并没有太大感觉,对她而言,她的家只在这里而已。
“爸,这只是他的猜测对吗?认错的概率其实也很大,您和妈希望我去和他做亲子鉴定吗?”云濯认真问。
“都依你,你可以自己决定。”云父脸庞带着温和的笑,安慰道:“结果不重要,始终改变不了你是我们女儿、棠棠姐姐的事实。”
她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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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父敢和云绍致提云濯的事,自然做了万全的准备,其实他心中有了一半的肯定。
因为阳莎的情况,一开始他确实更认为是巧合,但人有时候还得相信第一感觉,至少这种感觉在面对阳莎时是没有的。
提起云濯,大家都会赞扬她有多优秀。
对外没有人会莫名其妙的去怀疑。
席父简单查了云家资料。
也不算查,这些问问别人可能都清楚。
云濯有个叔叔。
那位亲叔叔和云家的关系不算好,他妻子不喜欢云濯,背地里没少说人家坏话,他们有个儿子目前正在国外留学。
两人身上便是突破口。
这两位嘴巴不严实,特别是妇人。
王助理和席父一起到的A市。
受席父信任,王助理单独去找了云棠的叔叔婶婶。
夫妻俩貌合神离。
吵架是常有的事。妇人嫌弃老公没出息能力差,做什么都比不上哥哥,抱怨他没有继承家里公司,只有少少的股份,让他去争又不愿意,一点都不为家庭考虑。
男人则讨厌妻子嘴碎又虚荣,觉得她是个泼妇,他一个私生子敢和云绍致跳吗?年轻时差点被赶出云家的事他深刻记得,当初有的念头全被掐得干干净净。有股份躺着收钱还不好?不愁吃穿比什么都强!
他们总为了某些小事争吵不休。
每次吵完后,男人就出去喝酒痛快,晚上回不回家也不一定。
云棠婶婶抓jian了好几次。
她恨不得亲自动手打死丈夫,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狗改不了吃屎,她只能把家里财政掌握在手心,休想拿钱去养小情人!
王助理在酒吧找到的云棠叔叔。
发福的中年男人左拥右抱,喝得一脸醉醺醺。
他嘴里不停嚷嚷道:“那个疯女人就是个神经病!天天只知道叨念叨念!有本事去当着面说啊,我看她敢不敢把那套言论说出来!呸!云绍致的事我能管得到吗?他爱让女儿继承家业关她屁事,整天惦记着公司,等以后什么都没有了就高兴了,也不看看自己生的儿子比不比得上人家云濯!”
“简直受够她了!我迟早要跟她离婚!到时候最好她一分钱都别分到!赶紧滚!滚得远远的!”他哈哈大笑,又往嘴里灌了半瓶酒,色眯眯地搂住女人腰,亲过去道:“那个疯女人又老又丑,我看到她就恶心反胃,哪比得上你们这些小宝贝儿。”
“讨厌~”她们故意避开吻娇笑。
听到那些话,王助理在男人对面的位置坐下,礼貌打招呼:“云先生,你好。”
“你哪位啊?”他微眯着眼问。
一股浓浓的酒味扩散开来,其中还混杂着烟味和恶臭,不是一般的难闻。
王助理冷静道:“我想问你点事情。”
他拿出一叠钱放到桌上,瞥了眼旁边两个女人,意味十分明显。
她们是聪明人。
默契的相互看了看,拿着钱快速逃离了现场,生怕人后悔给多了。
“问什么事啊没意思,来兄弟,陪我再喝两杯酒。”男人醉得脸通红,拿起杯子晃悠悠的倒满酒,洒到桌上也不理会,推到王助理面前。
王助理微微一笑。
……
应付一个醉鬼轻而易举。
套到想要的答案后,王助理还好心叫人把云棠叔叔送回了家,他回去就把事情全部告诉了席董。
由男人所言,云濯是被收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