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扯过枕头盖住自己的脸。
阿如跪坐到床尾,“他跟你求婚了吗?”
“嗯。”
“答应了?”
“不然呢?”
“真的要嫁?”
“不嫁。”谢迟拿开枕头看着她,“阿如,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啊?”
谢迟欲言又止,“算了,也没什么。”
“我可以守住秘密的。”她靠近谢迟些,低声问道,“姐姐,你是不是怀小孩了?”
谢迟微诧,不露声色地看着她。
“厨房里的中药味还在呢,再加上你最近总是吃很多,月事这么久不来,我猜的。”
谢迟无奈地轻提嘴角,“大意了。”
阿如心疼地掉下眼泪。
谢迟坐了起来,“你哭什么?”
“是小鬼子的?”
谢迟笑了,摁住她颤抖的双肩,“不是,是你姐夫的。”
阿如愣了一下,“姐夫?是还在南京时候你说的在上海打仗的那个吗?”
谢迟擦掉她的眼泪,“对。”
阿如顿时收住眼泪,“那姐夫现在在哪?”
“这个我就先不告诉你了。”
“好吧。”阿如看向她的腹部,“多大了呀?”
“三个多月吧。”
“我能抱抱吗?”
“好啊。”
阿如轻轻搂住她的腰,脸贴在她的肚子上,“他会不会踢我?”
“不会,还小呢。”
阿如直起身,一脸忧愁,“万一以后肚子大了被小鬼子发现怎么办?”
“我这几天正准备和你说,再过半个月我会离开这里。”
“离开?去哪里?带我走吗?”
“还不知道,可能会去很偏僻的地方隐居,你愿意跟我走吗?”
“当然愿意!”阿如又搂住她,“我不要离开你,你是我姐姐,你的孩子也是我的亲人。我可以照顾你们保护你们的!我想和你们永远在一起。”
“好,永远在一起。”
“可是姐夫不会嫌弃我吧?”
“他不敢。”谢迟轻抚她的背,“好啦,快去睡觉。”
“再聊会嘛。”
“我好累,明天再聊。”
阿如依依不舍地松开她,“明早我炖鸡汤给你喝,还想吃点什么?”
“不要喝鸡汤。”谢迟想了想,笑道,“要不……鱼汤?”
……
藤田清野从谢迟家中离开后,让山下送他去了特工总部。
三天前抓到的地下党被折磨得没人样,藤田清野到的时候正在进行刑讯,他被打得几乎成血人了。
藤田清野没穿军装,可这里的汉jian们都认识他,点头哈腰地迎接。
藤田清野站在一旁,让继续审,负责刑讯的陈队长低着头道:“长官,接下来的刑罚有些污秽,怕脏了您的眼睛,您看要不要——”
“继续,当我不在。”
“是!”陈队长去火盆拿起先前烤得滚烫的铁棒,吩咐手下小高,“把他给我翻过来。”
那男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刚松绑,便趴在地上无力动弹,小高将他摆出个跪伏的姿势,利索地扒下他的裤子。
陈队长拿着铁棒蹲到他旁边,“再问你一遍,一共几个人?你的上级是谁?联络点在哪?”
男人闭着眼不回答。
陈队长嗤笑一声,“骨头硬,我倒要看看你里面是不是一样硬。”他起身走到男人身后,用烧到发红的铁棒插.入他的谷道。
男人顿时疼得清醒过来,痛苦地撕扭,却被小高紧紧按住。
一阵烤焦的味道弥漫开,藤田清野掏出方巾捂住鼻子,他不忍直视,一阵反胃。
陈队长继续往里头戳,每进半寸便问一句:“招不招?”
凄厉的嘶鸣长久回荡。
“我说……我说,我说!”
陈队长拔出铁棒,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叫,听得人耳鸣。
小高松开男人,替他随意提上裤子,拎起来坐着,可是男人已经坐不住了,又趴倒在地。
陈队长放下铁棍,“早说何必招这么多罪。”
男人浑身抽搐着,控制不住口水,掺着脸边的血顺着脸颊流了一地。
陈队长俯首去藤田清野面前邀功,“长官,您看”
未等他说完,藤田清野放下捂住鼻子的方巾,浅皱着眉道:“出去。”
陈队长以为自己听错了,迟迟没有动弹。
藤田清野抬眼看向他,“听不懂?”
“卑职愚钝!这就退下。”陈队长赶紧带着人离开。
藤田清野默默看了地上的男人一会儿,起身走近,提着凳子坐到他面前,“说吧。”
“我是……我是中./共上海地下三组情报员,代号黑灯。十二月十三号,我们接到一个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