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刚进来的小二被空青的余光捕捉到,听到空青的话,愣在原地,看了一眼帅无敌,搓了搓手,“姑娘您叫我?”
帅无敌听到巨目国三个字,骤然一顿,立刻敛了眉眼,给小二递了眼色,令其不动声色。
空青没空理小二,只说等一下,对帅无敌说道:“别这么小气嘛,也花不了几个钱,我是要打包带回去给王……给在王府里的蝉衣,我的丫鬟。”
帅无敌呵呵笑道:“难道你们王爷虐待下人?连吃的也不给?”
空青计上心头,一本正经说道:“说的是啊,王爷不仅暴虐而且还十分小气,给下人吃的都是窝窝头和野菜呢。所以,我得给蝉衣改善一下伙食。”
帅无敌不禁唏嘘:“看来这个摄政王果然变态、神经质。”
空青吩咐小二将桌子上的饭菜再做一份,送至摄政王府门口。与此同时,空青风卷残云般吃着桌子上的美食,全然不顾帅无敌。
帅无敌只看的目瞪口呆,心里还时不时泛起同情之心,“这孩子太惨了,这得好几天没吃饭了吧。”心里想着,以后一定多请她吃几顿好吃的。
偌大的桌子上只剩下一些残羹冷炙,想不到这丫头这么小的嘴巴,却是那么大的胃口,不知道她以后的夫君能不能养得起啊?
帅无敌叹口气,食不下咽,付了银子,拿着盒子匆匆赶回去复命。
……
四天过去,王爷的伤口已经结痂,他会在早晨起来练功,只是做些凝心静气的吐纳而已,不敢做大幅度的动作,以免伤口撕裂。他期望自己的伤口早日好起来,因为他实在不愿再靠着空青的血而活,一是因为心疼空青,二是每日饮血,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真正的怪物。
以前他总是将权力牢牢抓在自己的手里,即使是在最痛苦的毒发之时也惦记着政务,如今那么一个小小的刀伤,自己就心安理得的在家里养伤,就连几位大臣上门要求探望,也被拒之门外。或许他不想再带着面具示人而已。
现如今虽然顶着六十岁的面容,但是心里却是年轻的。他可以在空青和寒星的面前以真面目示人,这么几天下来,感觉自己是个人,而不是他们口中的暴虐怪物。
……
月夜清风,树叶沙沙,本是一个凉爽的夏夜,听虫鸣悦耳,听蛙声阵阵,然而在宫中却没有这样的悠闲、平静。
紫晶宫中,太后又一次砸了一个Jing致的花瓶和一只盖碗,地上一片狼藉,还跪着一个战战兢兢、面目惨白的宫女。
“冲这么烫的茶水要烫死本宫吗?来人!给我把她拉出去,沉井!”太后暴怒,脸都涨的紫红。
黎姑姑大骇,忙上前求情:“太后息怒!太……”
“闭嘴谁也不许求情!”
门外立刻来了两个小太监,将发抖的宫女拉了出去。
“太,太后饶命……太后我知道错了,太后饶命……”
很快紫晶宫就安静下来,黎姑姑又命宫女端来一杯温茶水,黎姑姑亲自送过去。
太后喝了茶水之后,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手撑在桌面上按着自己的太阳xue,愁肠满腹。
黎姑姑小心翼翼劝阻:“太后,这么多年都是您和摄政王帮着处理政务,王上都已经习惯了,一时半会也学不来。”
太后长叹一口气:“黎姑姑,你不要替这个小兔崽子说话了!六年了,每日早朝在那个高高的座位上坐着,就是听也听会了,不会就说明他的心不在朝政上。如今连个轻重缓急都说不出。东郡地震,他拿不出有效的政策安抚民心与修补建筑;伏秋国异动未平,他也漠不关心;决熊被抓,长耳国国王巨鹿遣使前来找本宫要人,他竟说‘放了就是!’。本宫是恨铁不成钢啊!”
黎姑姑:“算一算,摄政王已经告假四日了,就算伤口没有痊愈,也能下床走动了,为何还不见其人?”
太后眸眼一抬,神色一凛,幽幽说道:“黎姑姑,准备一件黑色的披风,本宫去摄政王府走一遭。”
黎姑姑:“是,太后。”
……
摄政王府中。
王爷正在悠闲地写着字,他身穿白袍,长长的黑发如绸缎一样披在身后,只在最顶端绑了一个白色丝带,看起来清新、淡雅,好似带着些与世无争的闲逸风度。
一看此人身段,如青松般挺拔,只是面容看上去年纪大了些,大概五十岁上下。
这还是多亏了空青的南宫醒肤膏,再加上空青特殊的血,他的面容在一天天的恢复。
空青也已经写信告诉叔青在王爷身上发生的变化,希望叔青能够找到彻底治好他面容的良药。
王爷没有蓄须,看上去今日心情大好。
恰在此时寒星拿着一个金光闪闪的令牌,迅速来到王爷的书房。
“王爷,门外有人求见。”寒星将令牌拿给王爷。
王爷抬眼一看,顿了下手,毛笔上的墨汁滴在了白色的宣纸上,淡淡说道:“请进来吧,是太后,你得罪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