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对不起。”
低沉的嗓音夹杂着歉意,霍远自己做了决定的事情,便很难再回头。
喜欢赵柯然是,涉险营救赵柯然也是。
即便最后的结局是失望,他也要见赵柯然最后一眼。
“爹,他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霍远的话让霍遇风回了神,他闭上了眼睛。做好了承受儿子再死一次的决定,无奈的叹了口气,“去吧。”
霍远重重的磕了头,他知自己此举意味着什么,可他更没有办法做到不去救赵柯然。
他根本无法想象生命之中没有赵柯然的日子。
霍远走的时候,许郡牵着一匹马喊住了他,“元帅让我带你去领些火|药,还有这匹马,是怀西部的千里马。速度很快,也很有灵性。”
霍远看向霍遇风大帐的方向拱手鞠躬。
许郡叹了一口气,其实他自己也想去北丹营救赵柯然。
若不是因为赵柯然,现在的军营不可能是现在这幅模样。
他们会和往年一样,吃不饱穿不暖,担惊受怕北丹人的突袭。
身上的棉服源源不断的提供着暖意,许郡却觉得手脚冰凉。
他也想不顾一切的前往,最终还是因为顾全大局不得不放弃。
“霍远,带着赵大人活着回来。我会领着兵在风度口那里接应你。”
风度口是在青玉关与北丹部之前的一个地名,那里山石成林,风吹的比其他地方都要大些,因此得名。
这是许郡唯一能做的了。
霍远接受了许郡的好意,他收好火|药,翻身上马,瞬息之间已奔驰百米。
楚文珏也从暗卫那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他连忙让暗卫通知霍遇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赵柯然活着带回来。
暗卫走后,楚文珏跌坐在软椅上,他撑着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狠戾。
不得不说,谢玄这次真是误打误撞捅了龙王庙了。
别人不知道赵柯然的价值,可楚文珏却清楚的很。
景阳县翻天覆地的改变,不是亲眼所见的话,一言两语还真是无法概括。
而赵柯然似乎也是为了掩人耳目,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许多东西都交由当地世族去做了。
而火|药与火|器,为了保密,楚文珏一直在私下进行。为了保护赵柯然,他连沈松柏都没告诉,这些东西其实都是出自赵柯然之手。
千防万防,防住了外族,却没防住内鬼。
谢玄去过互市监,定是知道了水泥配方,一开始是赵柯然所想。
楚文珏起了浓烈的杀意,他当时就不该心慈手软,放谢玄在外面蹦哒那么些天。
他就该进了景安府,远离了谢玄爪牙大本营的时候,直接将人打断了腿关在暗牢之中。
也免了小赵大人此次的无妄之灾。
楚文珏思索了许久,与其一直耗着,不如趁着此次事件,直接结束一切。
一声清脆的鸟叫声响起,楚文珏放下手中特制的暗哨,不多时屋内便多了一个人。
“去暗牢里将孙长德的容貌画出来,送去西厥。只说我们抓了北丹的刺客,拷问之下,此刺客诸多言论透着诡异之处。
我们根据他所言,查到了些密辛。
又请了封余山封大人前来辨认,发现此人确实有些眼熟,很像当年的西厥小公主。
西厥人以为他们的公主是被那名大元将士因爱生恨杀死,可事实却是孩子生了下来,却被扔进了奴隶堆。公主是阿古德亲手杀死的,那大元将士不过只是骗人的幌子。他们若是不信,就让他们派人去查。”
“陛下,若西厥要孙长德,属下该如何?”
楚文珏用笔尖蘸满了墨水,在纸上渲染出一副山水画,不疾不徐道:“拷问时咬了口中藏着的毒囊自尽,封大人来辨认的是尸体。”
“他们若是要,就派人去暗牢杀了,将尸体送去。若是不要,那便再多折磨些时日。”
被楚文珏从景阳县衙刑房暗中接来景安地牢的孙长德和达达木,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尤其是孙长德,楚文珏用尽了手段,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不是楚文珏知道,太子即便没有这场大火也会死去,孙长德这时候早已死了千百次。
霍遇风接到楚文珏的密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出赵柯然。
许郡当即请军出征,一路潜行以作先锋。
霍遇风知道许郡与赵柯然颇有交情,便同意了。他自己也带着队伍,明路过去。
沈松柏也在队伍之中,一路上负责那些火|药,以防行军过程中保管不当,突然爆炸。
…
牵动着众人心弦的赵柯然,此时正被阿古德奉为座上宾。
谢玄本来以为赵柯然定会被酷刑对待,以让他交出水泥配方。
谁知道人家并没有咬紧牙关死守配方,他不仅说了配方,还主动提出帮忙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