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祈不知道其他人已经胆战心惊起来,甚至有人已经蠢蠢欲动,准备随时跑过来拉架。他平视着萧慎玉,说:“萧怀川,我要跟你碰杯酒。”
微醺所染出的腮边红晕和眼中波光涌涌的秋水,衬得他俊俏的脸蛋在夜灯下更加诱人。萧慎玉毫不避讳地展现眼中的贪慕和喜欢,突然在众人的无声惊吓中伸手扶住了江砚祈偏开的脸。
那脸在酒意的熏染下有些热,烫得萧慎玉眼神都柔了下来,化成了甜浆,恨不得将江砚祈溺毙。他撑着江砚祈的脸,道:“要跟我碰酒,连杯子也不带?易安,你好不懂规矩。”
“我又不用带,这里就有现成的啊。”江砚祈伸手捏住萧慎玉的酒杯,颐指气使道,“给我斟酒。”
萧慎玉笑了一声,听话地替他倒了杯酒,扶杯道:“可是你用了我的杯子,我就没有了,我们怎么碰杯?”
“简单。”江砚祈自己抬正了脸,喝了半杯,递过去,“咱们一人一半。”
手掌心的温度和柔软离开了,萧慎玉正失落着,闻言又立马得到了安慰,他接过酒杯,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下仰头饮下,笑道:“易安喝过的酒,就是比别的香。”
江砚祈想吻他,实在有些忍耐不住,他看了眼萧慎玉身旁的座位,主动道:“一个人喝酒多无趣,不如邀我同坐,咱们共饮。”
萧慎玉眯了眯眼,“好啊。”
眼看着江砚祈和萧慎玉不仅共喝一杯酒,还没有打起来,现如今更是坐在一起去了,众人心中惊疑不定,实在猜不透这两人的心思。
坐在两人对面的萧清帷无声地摇了摇头,心想有情人就是坐不住,时时刻刻都恨不得黏在一起,交融成一体了去。
注意到萧清帷的眼神,江砚祈举杯相敬,一杯酒下肚,他上了头,放酒杯时微微侧首,再底下诸人看不见的角落中轻轻地吻在了萧慎玉的侧脸上。
这个吻轻柔如风,只在眨眼之间。
后边站立侍酒的宫女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两人之间的一小道空隙,楞楞地想:方才,小郡王是……亲了摄政王?这……莫非是殿内的酒风太重,她也醉酒了?这怎么会……小郡王和摄政王怎么可能是?!
宫女的眼神太过灼热,萧慎玉却好似什么也没感觉到,他伸手握住江砚祈那只不知何时爬到他腿上的手,警告道:“别胡乱勾我,否则——”
“否则如何?”江砚祈挑衅道,“此时此刻,你能拿我怎么样?”
“自然是我想怎样就怎样,至于我到底想怎样……”萧慎玉故意停顿,又侧首与江砚祈挨在一起,放肆地盯着他,“很简单,把你按在桌案上,不用脱外衫和中衣,只需要扯下你的裤子,然后……”
他没有再说,只是看向桌上的酒壶,轻佻一笑。江砚祈在这样直白的警告下红了脸,只是混着微醺的痕迹,没叫萧慎玉看清楚,他呼了口气,低声骂道:“不要脸!”
萧慎玉捏着他的手指,笑了一声:“知道我不要脸就别胡乱勾我,勾了就得负责,我可不吃作死又撒娇这一套,自己想清楚,要不要乖乖的。”
自然要乖。若是没有旁人就罢了,可这里乌泱泱的一大殿的人,萧慎玉这无所顾忌的性子,万一真把他摁在桌上了,他以后还怎么做人?江砚祈想都不敢想这后果,现实对他太过残忍,他想作死都不敢,只能不甘又温顺地勾住萧慎玉的大拇指,道:“不作了。”
他那张脸上又是蔫里蔫气的,萧慎玉只当他是求欢不成,欲求不满,忙安慰道:“好了,不要着急,想也可以,想也没有错,只是要分分时间场合,我又不是不给你。你自个儿想,哪次我没有把你伺候舒坦?回去再说,你要多少给多少,别在这儿浪。”
“……我要你闭嘴滚蛋!”江砚祈捏住他的手背狠狠一掐,咬牙切齿地道,“你他娘才是欲求不满!我们两个到底谁浪?”
萧慎玉从善如流,“我欲求不满,我浪,来,吃片你喜欢的烤鱼,莫生气了。”
“你不把鱼刺给我挑出来,我怎么吃?”江砚祈不领情,命令道,“挑好了再给我。”
“好。”萧慎玉不说话了,开始专心致志地挑鱼刺。江砚祈静静地看着他,没忍住被笑意泼了满脸。
“小郡王和摄政王还真是恩爱。”向原在萧清帷身后落座,收回眼神,“不管不顾了,也不知底下的人怎么想。”
“别人怎么想又关他们什么事?”萧清帷喝了杯酒,只觉得酒气翻涌,不能再喝了。他扫视大殿时没有遗漏长陵郡王府的位置,此时那处只剩下岑乐沂一个人,江慕南不知何时没了踪影。他收回眼神,不自知地蹙起了眉头。
向原一直在注意他,见状道:“方才属下回来时撞见了二少爷,他瞧着也喝了不少,许是在外面吹风散酒呢。”
萧清帷闻言顿了顿,没说话,看起来像不怎么感兴趣。向原想了想,说:“殿下,您看起来也有些醉了,要不然属下扶您出去走走吧,也好散散酒气。”
“……也好。不过你不用去了,在这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