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十日才能见到一次,裴宝彤怎会愿意不来?她小声说道:“没关系的,现在已经都好了。若是不好,母后也不会让我出宫是不是?”
说完之后灿烂对着对方一笑。
温泽宴问着裴宝彤身边的绿玉,“太医是怎么说的?公主不适的原因是什么?”
绿玉就算是再粗心大意也知道公主的心上人,有些犹豫地说道:“公主就是有些头疼。”
裴宝彤今天一早晨吐了出来,宫里头为了公主闹得是人仰马翻,简素也一度不准备让女儿出宫,是太医看后问题不严重,才允诺了,就算是这样,今儿也不许待一整天,最多是半天功夫。
“既然头疼,那就不适合忧思过度。”温泽宴说道。
裴宝彤愣了愣,嘴角很艰难地扬起弧度,声音很低,“是不下棋了吗?其实没什么关系的,现在已经不疼了,还是可以下棋的。”
她声音越来越低,其实出宫之前,母亲也说了,最多只让她下一局,想到了只有半日时间,就低落起来。
温泽宴经历了太多事,他所渴望的就是简单纯粹的生活,本不奢求感情,这位小公主却巴巴地跟着他身后,把一颗赤诚的心捧在他面前,这实在让温泽宴难以装聋作哑当做没看到。
一盘盘的棋局里,他看到了这位高高在上公主的真心。
他本顾虑自己年长公主太多,或许给不了她想要的,又觉得对方身份尊贵,是圣上与万岁爷的掌上明珠,他般配不上这样的天之骄女。
现在彻底承认自己还是被打动了。
温泽宴本来就是聪明人,万岁爷与皇后娘娘两人既然允许公主出宫,自然是默许了此事,而地点定在长青侯府,显然是表妹乔宜贞也想帮忙撮合这一件婚事。
想到了这里,温泽宴弯腰,看着公主的眼说道:“除了下棋,还有一些其他不伤神的事情可以做,公主喜欢什么?微臣都可以陪着公主。”
说出口的时候有些紧张,到了后来就坦然面对自己的心。
两人的距离很近,裴宝彤甚至觉得自己上前,就可以碰到他形状姣好的薄唇。
她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甚至表情露出了迷茫神情,她不由得侧过脸去求助绿玉,这是在说什么?
绿玉在听到了温泽宴开口之后,身子难以自抑地颤抖起来,捂住了嘴才能够不让尖叫出声,看到了公主看过来,恨不得替公主应了。
另一位宫女飞云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公主大概还想去逛一逛,听闻北城新开了戏园,现在排了新戏,不如去看看戏?”
如果要是今日里还是选择了下棋,那么公主注定就只有半日时间必须回到宫中,简素让不让女儿再来长青侯府,都要再度考量。
而简素也说了,倘若是温泽宴问了,又选择了其他地方陪着公主,今日里还是和往常一样傍晚回宫。
飞云想到了这里,眼底含笑,看来公主及笄之前就可以定下驸马爷。
温泽宴颔首,“多谢。”
他对着公主说道,“公主是否愿意与微臣一起去看戏。”
刚刚裴宝彤是勉强让嘴角上扬,现在则是疯狂压都压不住上扬的嘴唇,眼睛亮得像是星辰一样,“看戏很好的。”
她回答得太快,又觉得自己不大矜持,双手搅在一起,心跳如擂。
这会儿裴宝彤终于意识到他们两人距离得有多近,她甚至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柏气息,意识到那是他的味道,双腿都有些发软,她又不愿意往后退,就这样站着。
温泽宴说道:“公主在外间等着微臣,微臣与蕴之、表妹说一声,就去寻公主。”
裴宝彤点点头,等到温泽宴离开,她才大口呼吸,想要用手给自己的面颊降温,实在是热得要冒烟了。
温泽宴找到了乔宜贞的时候,对方正在看书,池蕴之听闻了要带公主离开,挑了挑眉,“表哥和宜贞说罢。”
乔宜贞做媒的事情他知道,于是池蕴之对着温泽宴颔首,重新回到了书房。
乔宜贞等到丈夫回去之后,问道:“想清楚了?”
温泽宴点头。
乔宜贞笑了起来,“是今儿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我想想,今儿你们都来迟了,你是刻意晚来,公主是遇到了事,就说了你们之间有些缘分,另外,公主那边来迟有原因,她不舒服?所以让你决定要与她外出?”
温泽宴脸上微红,拱手作揖说道:“什么都瞒不过表妹,求表妹不要再说,莫要取笑为兄。”
他在裴宝彤面前可以说是气定神闲,在面对乔宜贞的时候,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乔宜贞失笑说道:“毕竟我成亲多年,还有三个孩子,这方面自然敏锐。表哥,我可不是取笑你,只是说了点实话。”
“公主心性纯真,你这般决定我觉得是对的,你好好待她,也别总是让人追着你的喜好,你也当考虑她的喜好。”
“是。”温泽宴脸色微红,神色尴尬,“我会多问问公主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