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晋站在垂花门处, 听到了呜呜咽咽的哭声, 抓着弟弟的手,“娘在难过呢。”
这会儿天光已经大亮,兄弟两人在朝阳的金红光芒里听着呜咽声远去, 大约是母子连心, 池长生素来是挂着傻笑,这会儿也笑不起来, rou嘟嘟的小嘴往下垂着。
“娘怎么哭得那么伤心?”池长生看向了二哥,眉头耷拉着,“不应该是和贵妃娘娘一起去了很多好地方,高兴着吗?”
池子晋攥着弟弟的小手, 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清楚。觉得倘若是大哥在,或许可以明白为什么娘会这样。
池子晋叹了一口气,“等会问爹爹好了,我们现在先吃饭。”
“二哥,我不想吃饭。”信奉一顿不吃饿得慌的池长生不想吃饭。
“起码垫一垫。”池子晋说道,“肚子饿痛了,娘还要为你Cao心。”
池长生点了点头,兄弟两人一起看着爹和娘离开的背影,一起叹了一口气。
本来秦嬷嬷是有些担心乔宜贞的,看着双生子的模样,又忍不住心中一暖,上前牵着两个孩子的手,“二少爷说的是,两位小少爷吃饱了,穿暖了,才不会让夫人担心。夫人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池蕴之让丫鬟们送来热水,让其他丫鬟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夫妻两人。
池蕴之先把乔宜贞的斗篷取了,褪去了她的绣鞋。紧接着用热帕子给她擦拭脸,还有手脚。
取下了她头发上剩余的发簪,用梳子把她的长发梳拢好,再把只着了中衣的乔宜贞放在床榻上,用锦被盖住她的身体。
这会儿天光已亮,外间的光透过窗纱拢入。
展开的屏风挡住了投射在地上的光,重重的遮光后,房间里仍是带着朦胧的光。
“别走。”乔宜贞并不想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捉住了池蕴之的衣服。
池蕴之看着乔宜贞的身子蜷缩,在锦被里都缩成了一个团,眼眶通红,看着可怜得很。
“我不走,我只是给你倒杯水。”池蕴之知道人哭了很久,除了眼睛难受,还会口干舌燥。
倒完水后,池蕴之坐在了床榻边扶着乔宜贞起身。
头发散开的乔宜贞手捧着杯子,乖巧地喝着水。
原本干燥起皮的唇被水润了,池蕴之等到她喝完了之后,拿过了水杯,轻轻地含住了她的唇。
这不是个饱含欲·望的吻,而是带着浓厚的安抚意味。
像是久旱的田遇到了温柔的春雨,一点点润着土地;又像是炎炎夏日里的一丝凉风,吹去旅人的疲惫。
池蕴之的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背,他所有的担心都注入到了这个吻中。
昨天在听到了人送来消息,池蕴之根本没有睡着,就在门口等着。
坐的双腿发麻,身子发凉,脑里想过了太多不好的事情,一直到把人抱入在怀中,心中焦躁不安的小兽才略略安静了下来。
那焦躁的小兽得到了这个吻,终于餍足地打了个哈欠,团起身子,缩回到了心底。
这个吻是安抚乔宜贞,更是安抚自己。
池蕴之松开了她,轻轻用手指擦过了她的唇,“还喝水吗?”
乔宜贞摇着头,“不用了。”
池蕴之应了一声,伸手解开了衣服的系带,脱去了外裳,褪去鞋袜,掀开了被子也躺入锦被之中。
他一进入到被子里,乔宜贞就钻入到他的怀中,在外她揪住他的衣襟,这会儿揪住了他的中衣,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温热又shi润的气息缓缓地润在他的胸膛,池蕴之一只手搂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把她耳畔的发理到身后。
乔宜贞的脑袋埋在他的怀中,声音闷闷的,“你不去上值吗?”
“已经告了假。”池蕴之的手指停留在她的面颊上,手指请按了一下她的面颊,哭得都有些浮肿了。“这会儿还惦记着我要不要上值?”
“嗯。”乔宜贞应了一声,哭得太久,眼睛有些疼,就垂下了长睫,挡住了通红的兔子眼。“和我说说话吧。”
就像是最后她听着常明月说话,几乎要忘了常明月的生命正在步入尽头。
池蕴之亲了亲她的眼,开始说起了这段时间在西城兵马指挥司里做的事情。
“为了祭天大典,四个班的士卒们也累得厉害,先前不是说要给他们发银子吗?前几天每个人都发了银钱,最少的也有一两银子,多的发了五两。”
五两银子可真不少,难怪巡街的士卒负责,祭天大典过后,商户门口仍然是干干净净的。
乔宜贞想到的是常明月看着干净的街道,那人眼睛瞪大了,凑到她耳畔小声说道:“这打扫得可真干净,流云宫也差不多就是这样,比我最早去过的浣衣局还要齐整呢。”
池蕴之:“先前不是同你说过周副指挥吗?因为这四个副指挥里最倚重的是他,在他身上压了不少事,他娘老子昨个儿来求见了我,说是也早些让他下值,给他相看了一个娇娘,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