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姐姐说,你喊她秀秀就是,她不在意的。”
池长生看着娘亲,而乔宜贞不管孩子们称呼的这点小事,笑着说道:“你们定就行,其实和秀秀年龄差的也不多,过了生日之后,就都是六岁了。”
戏快要开始了,乔宜贞轻声说道:“晚些时候带你们去福云寺,也带上秀秀。”
此时戏园外王玄净听闻了印尘之名,站起了身子冷冷看了鸢尾一眼,把鸢尾吓了一跳。
“不信就算了。”
王玄净本想要直接诓乔宜贞,现在改了主意,那些气运果然不好拿,还是得找太后。
转身去找钱嬷嬷宫外的家宅,钱嬷嬷的家人送了消息去宫中,当天傍晚王玄净就换了一身干净道袍,踏入到了太后的宫殿。
王玄净比上次太后见得时候要苍老了许多,头发已经都白了,还有腰间的碧玉笛子满是斑点,让太后不由得感慨时光飞逝,这人也老了。
“王大师。”太后对着王玄净双手合十,巴巴说道:“我还想着让人去讯您,没想到您到了京都来,有没有落脚地儿?让钱嬷嬷安排去。”
“不必。”王玄净单刀直入,“这次从西南回来,发现京都的星象变了,帝星旁边还有了帝后之星,这是何故?”
太后少不得絮絮叨叨,把事情都怪罪在乔宜贞身上。
她先是把九骊公主送回了宫,紧接着又是送回了皇后,这裴胤惦记的人不在灵州,也就让裴胤忽然缓了计划,要对灵州徐徐图之,甚至不再御驾亲征。
“你看,这长青侯夫人是不是祸害头子?”太后说道,她先前见到了商翠翠的时候,就是这样和商翠翠说的,商翠翠也点头。
“她是变数。”王玄净本想问的就是乔宜贞,太后说到了之后就不再问乔宜贞,对她只是评判一句“变数。”
说完之后王玄净胸口一疼,用手捂住了嘴,脸色煞白,他面上的皱纹越发明显,如同被犁地过出现的沟壑一样。碧翠笛子本已经大半都有了斑点,现在几乎快要都黑了。
太后看到了王大师的模样吓了一跳,“您没事吧。”她上次见到王玄净这副模样也是如此,说了打灵州的事情,他便是如此。
太后私下里和人请教,知道这是泄露了天机的表现。
此时的王玄净确实是泄露了天机,他咳嗽了两声,手中的笛子点在了太后的眉心处。
“王大师。”
过了一会儿,王玄净收回了笛子,黑掉的斑点悄然绿回来了两小点。
王玄净把笛子放好了之后,开口说道,“其他人不能伤。”
太后看到了王大师的发丝全白了,心脏砰砰直跳,朗声应是。
“是不是……”
王玄净瞪着太后,太后本想问是不是乔宜贞没了,一切都回到正轨,因为王大师的眼神,没问出口。
罢了,头发都白了,肯定杀了乔宜贞就回到正轨。
等到太后送走了王玄净,轻声让人吩咐打探乔宜贞的行踪。
太后隔了一日就知道了她要和常明月出行,开口说道:“那就定在这一日,不是说要去戏园子吗?戏园子散戏的时候人多,就……”
太后说了一半,垂下眼,强调说道,“记得不要伤了其他人,只要乔氏的命。”
其貌不扬的内侍说道:“那不如往刀口上抹毒,直接往她身上一撞就好。”
太后念了一句佛号,“这些不必和我说。”
这位吃斋念佛的太后只是虚虚一点,觉得那人不应当活了,至于是个什么死法,老太后不需要知道。
想到了乔宜贞死了,肯定一切回到正轨,她就由衷地高兴。
太后都忘了,昨日见过王玄净之后,头发悄然白了几根。
王玄净雁过拔毛,既然浪费了寿数在太后身上,总得从太后身上补一补,反正太后有求于他,他借用了对方的寿数也是天道轮回。
按照约定的时辰,马车到了门处,很快就走出了穿着天青色长裙的常明月。
常明月许久没有穿过这样浅淡的颜色,当年在浣衣局穿过太多这样灰扑扑的颜色,她都不喜欢这个颜色了。
乔宜贞含笑看着她,梳着妇人发饰,眼底带着紧张,却也有浓郁的期盼。
“娘娘这样打扮很好。”
常明月摸了摸鬓发,羞涩说道:“你喊我常夫人。”
以前在彩棠和彩荷在的时候,总是要拿捏做个贵妃,口中一直说着本宫,这些日子她都是用“我”这个自称多,现在觉得用这个字,浑身都松快了,好像是有些桎梏没了。
常明月上了马车,看着乔宜贞拿出了册子,说着今天的行程。
乔宜贞准备先让常明月先往北走,那里有鳞次栉比的商铺,带着她吃过饭,再绕到南边去,靠近西南方向有些小吃,然后就是南边的戏园了。
在马车上,帘幕撩开,常明月一直看着外面的景,默默看着街上的女子多不多。
到了最热闹的街道,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