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还没有冲过来,就被飞云用一柄如软剑削了绣鞋的尖角。
婆子发出了一声惊呼,吓得瘫坐在地上,“杀、杀人了。没人管管吗?”
“再鬼哭狼嚎就真的杀了你,反正我出得起棺材钱。”裴宝彤在琮州的时候,见多了这种喜欢占人便宜的老太太,倘若是对她们和声细语,她们就会蹬鼻子上脸,不说把人讹得倾家荡产,也得大大出血。
裴宝彤手里抛着小金猪,眼神睥睨着人,看着傲气十足,旁边那位年长一些妇人(乔宜贞),手中拿着一柄玉骨扇,刚开始的时候扇骨轻敲手心,这会儿折扇打开,只露出一双眼,婆子觉得此人眼里也是寒光四溢。
这大庭广众,还有衙门的人,这两人应该不会杀人,但是想到了“怂不倒”的作风,婆子和王松当真不敢哀嚎,尤其是婆子见着寒光凛凛的软剑,吓得双腿颤颤,要知道这一剑差一丁点就削到了她的脚指头,现在脚趾一动,就可以感受到凉飕飕的风。
正在此时,吱呀一声,如月庵的门从内往外开了。
走出来的是周虎,他让人往外往外抬一具尸体。
众人当即议论起来:
“这如月庵有死人?”
“说不定是伤者,不一定是死人了。”
“要是伤了的话,哪儿用这样蒙着,肯定是死人!”
抬到了王松旁边放下,周虎揭开了白布一角,露出了黑漆漆的头发,还有一丁点白骨。
叫做王松的男人吓得连忙往旁边一滚,“死人啊!”
裴宝彤也吓了一跳,飞云往前一步,挡住了九骊公主的视线。
周虎把白布盖了回去,示意让身后的人抬回去,此时把大门打开,让人可以看到地上足足摆放了四具尸体,都是用白布裹着。
等到把尸骨抬了回去,汇成了五具尸体,周虎合拢了院门。
周虎朗声说道:“如月庵里挖出了死人,根据目前的审问状况来看,里面还不止一桩命案,此案重大,大人令我去大理寺,请大理寺的官员过来一同审案。清者自清,若是没有犯案,也不必担心我等会有唐突,暂住在其中的妇人晚些时候自会送回各家。”
周虎说了之后,就匆匆骑马离开。
百姓们亲眼看到了尸体,也不闹着让人把尼姑放出来了,这尼姑简直就是杀人犯,哪儿能随便放出来?
不过在庵堂里杀人,这事实在太惊悚了,众人没散去,议论起来死的是谁,难道是上香的香客?
“我尸体是从外送进去的,听说里面的斋菜特别好吃,是不是用的人rou?所以格外香甜。”
“没错,我看书中记载,饥荒战乱的情况下,是有食人的习俗,还把人称称呼为两脚羊。”
“我想起来一个人,苏家娘子当时是不是求子,后来听说是死了,如月庵给了一大笔银子,后来听说靠着这笔银子,又再娶了一个媳妇,只可惜远不如苏娘子漂亮。难怪如月庵给那么多银子,苏娘子是不是就是他们杀得!”
“找你这样说,她夫家岂不是知道,还是拿下了这笔银子,当真是可怜啊。”
“苏娘子的尸骨好歹是下葬了,我还是好奇刚刚被吃掉的尸体是谁。”
越到后面,众人似乎肯定如月庵的斋菜实际上用的是人rou。
不少吃过斋菜的脸色发白,此时匆匆离开,还有好事者信誓旦旦说刚刚的人既然都白了骨头,肯定是皮rou都被人剥下了。
九骊公主小脸煞白,作呕了两声,当时除了福云寺,接着适合她的就是如月庵,她还险些住在这里了。
“别担心。”乔宜贞拉出了九骊公主的手,在她手心写下几个字,“尸骨不是人骨。”
如果是尸骨这么近的距离肯定可以闻到尸臭味,而刚刚周虎的动作知识让人见到了白色颅骨的一角,那颅骨不一定是人的颅骨。
裴宝彤一愣,“真的吗?”
乔宜贞点点头,“这里人多,我们先去个茶楼坐下。”
裴宝彤点点头,她是相信乔宜贞的,既然不是尸骨顿时心里就舒服了许多,她看着大门,想要从紧闭的院门里窥见是什么情形。
如月庵里地上的四具尸骨确实不是什么尸骨,而是衙役,等到院门关好之后,就揭开了白布站起身来。
至于说让周虎抬出去的尸骨,则是从一间厢房里找到的牛骨,加上在剃度室里找到的头发,伪装做人骨,给外面的人看的。
如月庵里目前确实是大案,这里修筑得有密道,是通到隔壁的院落里,好让外人可以通过密道进入庵堂里的不同厢房。
审问之后,池蕴之与温泽宴心中沉重,这如月庵竟是玉蓉院的分院。
就算是玩女人,总有些人想要玩出花样来,玉蓉院就有一项高额的定制服务,可以让人来嫖尼姑,所以这里的尼姑姿态窈窕,容色惊人。
秀秀确实是因为生得好,被映月师太用度化的名义要过来的,给了秀秀家里五十两银子作为斩断尘缘的银子,让秀秀留在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