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路一般挖不了那么深,加上尸骨会腐烂,雨水会从缝隙里渗入,加快腐蚀,这样日日踩着,不出几个月就会地陷,只怕就会被人发现藏了尸骨,快一点的话,一个月时间可能就暴露了。”
“那怎么办?”下人说道,“我实在是恨这位贱·人。”他的足尖踢了绿玉一下。
“如果要是有砌墙,砌入到墙中倒是正好,一时半会也不会塌陷,起码几年时间,都不会露出痕迹,等到五年十年后,就算是尸骨浮现,也没人知道尸骨是谁。”
于是闵宝彤和绿玉被分开砌入到墙中。
对于闵宝彤不知所踪,闵寒林和弟弟还有长青侯夫人龚茹月都是这样说的。
“是我这个大哥没有做好,我早就应该发现她的心思,她可真是太过了,哪儿有和人私奔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本都是我同她的房中找到的,每日里她就是喜欢这种不着调的话本,看这些东西移情转性,才会要和人私奔!也怪简夫人,就算是宠孩子,也不能这样。”
“侯夫人,这一次实在是家门不幸,哎,我也知道贵府三公子在婚娶上有些艰难,总是传出不好的名声,这样好了,我也不怕露丑,就和人往外说,闵宝彤是私奔逃走的,不会连累池三公子的名声。”
等到简素拖着残腿来到了京都里,事情成了定局,闵宝彤和人私奔的消息传得绘声绘色,还有人信誓旦旦在西二门见过闵宝彤,笑着握住了书生的臂膀私奔出城。
简素不信女儿会死,强撑着一双腿去敲鸣冤鼓。
“怂不倒”被买通,在这位府尹心中,闵宝彤也是私奔离开的,对着冥顽不灵的简素还打了板子,最后说道:“本官念你慈母之心,本不欲打你板子,可恨是你让闵小姐私奔,纵容她读不当之书,不教她为妇之道,这板子是替闵小姐打得。”
简素本来就受了伤,打板子之后彻底残疾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二弟闵成洲找了一圈闵宝彤,终于承认继妹就是私奔了,或者是猜到了闵寒林下手,嘴上没有承认。
闵成洲娶了妻,纳了一个像极了闵宝彤的妾室。
而简素不肯相信闵宝彤失踪,一直觉得她是遇到了危险,想要找到女儿。
她的一双腿残了,就拖着残腿去找女儿。
看到这幻境里的情形,闵寒林有一种扭曲的快感,尤其是简素不肯给他们闵家兄弟两人钱财,散尽家财去找“失踪”的闵宝彤,他看着就心中快意,让简素去找,他就不信了,还能够找到那堵墙?
一直到多年以后,由池青霄压着商翠翠亲,脆弱的墙壁碎了一地,露出了腐朽尸骨,一双空洞洞的骷颅眼眶看着幽空之中的闵寒林。
眼前的幻境散去,闵寒林想着幻境里的自己升了官,年纪轻轻就是户部侍郎了,他的手在空中伸了伸,想要抓住虚无缥缈的幻境。
要是刚刚的幻境是真的,该有多好……
在手指都泛了青紫色的时候,闵寒林的手这才垂下。
……
闵成洲并不知道闵寒林已经死了,他并没有经受拷问,而是置身于一间不见天日的黑屋里。
房间里黑漆漆的,他手边有一桶水,和一些干硬的饼子。
闵成洲心想着不知道是谁把他放在这里,他等着那人出现就好,敌不动我不动。
闵成洲盘算的是很好,但谁知道在黑屋里竟是如此难熬。
没有昼夜、没有任何人说话,他置身于最深的黑暗之中,一直到忽然有一天牢中亮了起来,他想着要做什么都好,只要他可以出去,他愿意付出一切。
但是那人没有理会他,他的双腿被人一下又一下地打着。
闵成洲涕泪交零:
“这是哪儿?求求你放过我吧,你想问什么,我什么都说。”
“我大哥是户部郎中,我继母是琮州的财神爷,我家有钱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放我走吧。”
“求求你,求求你,别打了,我疼,我的腿要断了。”
“放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也什么都没有看到,求求你放了我,肯定是有什么弄错了,我到京都总共不到十二时辰,是我大哥得罪了人吗?那你找我大哥啊。求求了!”
那人对他的哭嚎充耳不闻,下手更重更凌厉,啪嗒一声响,他的腿骨折断了。
等到断腿之后,他昏厥过去,醒来之后又置身于黑暗之中。
腿骨和脚骨骨折无法坐起身,在监牢里也无人伺候他,他的食物、清水还有排泄物都混在一起,而且排泄物是最毒的物质,让他的伤口感染,开始一阵阵的晕眩。
在闵成洲以为这样死了也好的时候,忽然之间牢门开了,他被喂了药,清洗干净,送到一个房间里。
意识在复苏,在闵成洲看到了简素的时候,泪流满面,“娘,娘,求您救救我!”
闵成洲从不喊简素娘亲,只把她当做继母,现在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