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蕴之说道:“我没在闹, 宜贞,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池蕴之有一种近乎敏锐的直觉,这种直觉帮着他避开了一些劫难,帮着他遇到了印尘大师化解了乔宜贞的劫难, 他现在也执拗地不去管身处何地,也要解开她的心结。
“你是因为你病中我还去福云寺,那我道歉,是我的错,可你不应当说我定要出家,我难道会抛下你,抛下孩子?我没有任何的理由去出家。”
乔宜贞想要开口,而池蕴之直接说道,“你如果要说我有佛缘,就不用开口。这句话我已经听腻了。”
乔宜贞鼓着脸,果然她先前就是想要说这个,被池蕴之抢白,就不好继续说了。
“有佛缘只是万千轮回的一种可能,我不光是有佛缘,小时候还遇到了道士说我适合修道,据说我这样的容貌是修佛修道的好苗子。我是没遇到湘西的赶尸人,若是还说我适合赶尸,我就要去做吗?没道理的,宜贞,你这样总是把我推开,恨不得我离开侯府,离开你和孩子,这对我不公平。”
乔宜贞被他的话一烫,本来有一丁点的心虚,听到了后面,又觉得自己应该理直气壮。
她对他怎么不公平了?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这可是满京都里勋贵人家都找不到的自由。
池蕴之看到了乔宜贞的模样,大约是成亲久了,她眼珠子一转,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冷笑一声,想也不想就撩起了锦被,池蕴之也钻入了进去。
乔宜贞有些慌乱,手抵着他不让他进入锦被:“你、你在干什么?不是说要好好说话吗?”
慢条斯理地解开身上系带,身子下俯。
“身体力行告诉夫人,夫人活着一天,我就做不得和尚。看夫人还许不许我出家。”
想要让她身上满是他的味道,池蕴之想着乔宜贞这辈子休想推开他。
……
等到乔宜贞出了闺房的时候,只要看到了粗使丫鬟脸上带笑,就觉得她们在笑自己,恨不得想要锤死池蕴之。
乔宜贞的脚下生风一样,头一遭失去了所有的风度,直接提着裙摆小跑了起来。
池蕴之刚开始还试图拦下乔宜贞,结果他一动作,乔宜贞就跑得更快,还险些腿脚发软跌倒,他就只好急急跟着对方的身后,还不忘提醒:“慢点,小心些。”
乔宜贞的祖父和父亲已经齐齐去上朝,而乔宜贞就一头闯入到了祖母的房中,仗着池蕴之进不来,心跳平缓了下来,捡了一方绣凳,坐在祖母身后。
冯老夫人平时起的很早,昨晚上乔聿回来,她一时激动睡得晚,加上也叮嘱了孙女儿他们晚些起来,就难得多躺了一会儿。
“是不是已经饿了,等不及要吃饭了?”冯老夫人转过身子,看着乔宜贞的模样,惊讶地眨了眨眼。
乔宜贞衣衫有些皱,头发也只梳了单螺,无论是钗环、脂粉一概没有用,面上却晕染出了淡淡的蔷薇红色,她的唇瓣也有些肿,带着水润的光泽,一看就知道做过什么。
乔宜贞因为祖母的打量,低头伏在祖母的膝上,她就知道池蕴之做的好事,肯定会被人一眼就瞧出来!
又羞又恼地把头埋在祖母的膝处,不想理会池蕴之,一会儿想着要是在竹香院可得死命咬他一口。
正好冯老夫人的丫鬟也进来了,轻声说着世子在外求见。
冯老夫人还没有开口,就看到孙女儿对着自己摇头,还比划嘴型,意思是不要让他进来。
乔宜贞本来就只用了一根玉簪固定头发,在路上跑得飞快,已经有些散了,老夫人伸手抓住了那一根发簪,乔宜贞的头发完全散开。
老夫人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继而对着丫鬟说道:“让世子先回侯府,说我有些不舒服,贞姐儿今儿多陪陪我。”
等到听闻丫鬟说世子离开了,乔宜贞这才抬起头,愤愤说道:“他真是可恶得很。”
老夫人觉得好笑,孙女儿孩子都有了三个了,鲜少露出这般的窘态。
不过要说池蕴之可恶……
冯老夫人食指点在了孙女儿头上,“昨个儿那么大的事,你没回侯府,他可是担心着,冒着宵禁被抓的风险也要过来,你居然不领人家的情,小没良心。”
“我让他回侯府等着,哪儿用回乔府等着我。”乔宜贞甚至想着,倘若是他侯府,也不会有昨晚上和今天上午的事情,这些都不应该发生。
这语气让老夫人纳闷了,哪儿有好端端把人往外推的?而且世子也是关心妻子,这般语气岂不是伤人了?
“贞姐儿,我上次就想问了,世子怎么得罪你了,老是不好好说话。”老夫人拧了一把孙女儿的脸,“这里也没外人,咱们也难得松快下来,你就同我说,世子哪儿得罪你了?”
“你看看,昨晚上的事就算了,大清早还胡闹,羞死人了。”
老夫人因为乔宜贞的语气发笑。
把乔宜贞揽入到怀中,像是孙女儿孩提之后那样,一下又一下抚着她的背。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