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人很多。”萧坤宁随口应对,颜相掌权,太后参与朝政,小皇子身子不好,延平王是太后唯一的亲生儿子,将来的皇帝,巴结的人肯定多。
赵璨心地单纯,不知这些内情,拉着萧坤宁去见阿兄。
今日赴宴的人占了朝堂大半,不少人惦记着延平王妃的位置,今日不来,可就亏大了。
萧坤宁今日打扮素净,藏在人群里看不出来,赵璨灵活,不出片刻就到了正屋前。
赵璨猫着身子去看,外面热闹喧天,相比较之下,正屋略显冷清。
萧坤宁左右张望,想趁着机会离开去墨香斋,只是赵璨抓着她的手不放,非要带她见赵暨。
推开窗户去看,屋里不仅有赵暨,还有沈汭,两人在赏剑,屏风后还有一人,恰好被挡着看不清,只露出一角衣袂。
此时门外没有人,赵璨敲门而入:“阿兄。”
萧坤宁逃不掉,先只能先应付着,进去后先同赵暨行礼:“殿下。”
见到萧坤宁的赵暨无端皱眉,而沈汭欣喜,欲过去说话,走了两步想起什么,生生忍了下来,只冲着萧坤宁笑笑。
今日的沈汭红色劲衣,袖口绑着,长臂纤细,立于屋内,英姿飒爽,游光般明媚,那双眼睛弯弯如月牙,暖阳炙热。
萧坤宁会心一笑,再看向她身后,眸色一震,谢玙竟也在……
赵璨也未曾料到,大咧咧地冲着谢玙行礼:“先生安好。”
谢玙坐在一侧,面前一棋盘,修长的指尖捏着一枚黑子,黑白分明,她正静静地看着萧坤宁。
萧坤宁头发发炸,怎么哪里都有这个祸害。
唯有赵暨头疼,萧坤宁怎么来了?
第17章 熄灯谢玙平日里装得一副圣贤人的模样……
赵暨并非隐忍不说之人,借故拉着赵璨出外说话,“你怎地把她带来了?”
赵璨迷瞪一下,“阿兄你自己说的带萧家姑娘,她不是萧家的姑娘吗?”
赵暨一拍脑门,忘了,前几日嘱咐赵璨之际,萧坤宁病假未归,观止斋内仅萧闻雪一人。
罢了、罢了,是他羞于将名字说出来,怨不得阿璨。
屋里的沈汭得了闲,忍了很久还是没有忍住不靠近萧坤宁,她粲然笑道:“你怎地来了?”
萧坤宁余光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谢玙,下意识往门旁走了几步,离她远远的,拉着沈汭悄声道:“郡主带我来的,说明日请了假,我便来了。”
早知遇到谢玙,别说一日假,就算是十天的也不会来。
沈汭好笑,五指在腰侧转了几圈,想去牵着阿宁的手,一圈、两圈、三圈……转着转着,就快要碰到阿宁手腕了,心中窃喜,耳畔响起谢先生的声音:“萧坤宁,你明日又打算白日会周公?”
萧坤宁头皮一紧,面对恶魔,敌强我弱,不能硬刚,低着脑袋道:“郡主替我请了假。”
面前少女看着乖顺,耷拉着脑袋,从谢玙的角度去看,恰可见一双小巧的耳朵,雪光般通透,一双白玉打造的耳环,与肌肤浑然一色。
谢玙眼光颤了颤,不动声色道:“你好端端站在这里,为何要请假?”
萧坤宁心中骂娘,面上不敢动分毫,装出胆小瑟缩的模样,道:“学生愚笨,难如先生的眼,过不了您的考核。”
她可不想成为谢玙的下属,要了小命。
谢玙冷笑:“你愚笨?你是懒惰上身,无可救药,我准你的假了?”
沈汭感觉不对,好端端的先生怎就恼火,张口就替阿宁求情:“阿宁也是……”
“郡主你以为你在帮她吗?”谢玙打断沈汭的话,对于沈汭的袒护依然很不满,见萧坤宁面色苍白,语气这才有所缓和:“郡主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你不在她身边,她该如何应对难事?”
沈汭一怔,触及谢先生面上寒霜,本想回答:我与阿宁一体,断然不会有分开的那日。
未出口就顿住了,何谓一体,只有夫妻才是一体。
这样的话在谢先生面前说来,少不得挨一顿训斥,她被骂无妨,连累阿宁就不好了,她只得改口:“先生说得是,郡王贪玩,阿宁也不劝着。”
听到沈汭妥协的话,萧坤宁傻眼了,她怎么也站在谢玙那边?
车到悬崖唯有回头,她也跟着认错:“学生的错,不贪玩了。”
这时外间的兄妹两人回来,赵暨有苦说不出来,赵璨眉飞色舞,自己对这府里也熟悉,同几人打过招呼便离开了。
萧坤宁见她开溜,正是自己大好的机会,道是去追郡主,自己赶忙离开谢玙的视线内。
沈汭想去追,被谢先生看着,自己只得留下,眼中一片落寞。而赵暨苦恼,连好剑都无心观赏。
两人心境变了,谢玙也跟着起身:“还有事,殿下生辰安康,我先走一步了。”
赵暨没有挽留,谢玙看似无实权在身,可朝中重臣哪个敢慢待,他也不敢小觑,甚至亲自送出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