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蛊?”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此诗句原本乃是表达相思之情,南方chaoshi之地常常生长红豆,就有人学着用红豆的色泽加以培育做出了‘红豆情蛊’来。这种情蛊并非是寻常情蛊一样猛烈霸道,而是偏向柔和,是帮助转世之人相互找到彼此再相爱的,似乎是出产于涂山。”[1]
见银雪模样嫌恶,少女白皙的掌心出现了一只瓷瓶,将那个正在缓缓蠕动的蛊虫给装了进去,用盖子细细封好以后装到了自己的储物法宝内。
她方才感应了一下,这还是个没有用过的“红豆情蛊”,对旁人来说大概没什么用处,怪不得被丢在了这里。
知晓孟玲瑶和蓝钰绯将来也会转世并寻找到对方以后,银雪就彻底放下心来,只是对于此处的破败景象有些唏嘘。
她对魔教并未有什么感情,只是因为孟玲瑶多了点物是人非的伤怀。不久之后两人在魔教里彻彻底底检查一圈,只发现几个因年纪太小被丢在那边的最角落边缘里自生自灭的魔奴,银雪给他们喂了点储物法宝内的食物,但暂且没办法给人带走,见那几个小魔奴不住给她叩首后不由笑道:
“既然玲瑶已经选择转世放手一搏,其实还不如我来坐上这个位置,起码还能护得住这些魔奴平安。”
易舒言毫不留情面地将她打断:“若是魔教有你这样的教主,怕是不出三日就已经被人给铲灭干净,别提在众多正派的虎视眈眈下活到现在了。”
银雪气哼哼的:“我就说说而已!再说,魔教教主的位置除却那些正派的一板一眼老腐朽以外谁没有眼馋过?你难道就没有?”
“我自然是……”
易舒言话说到一半竟是才反应过来这胆大包天的蠢兔子似乎是在套她话,登时一抬手就揪住了她的耳朵轻轻拽了拽。银雪的耳朵本来就很是敏感,易舒言的手法熟练老道,弄得她痒丝丝的,立马整个人就变得又乖又软。
“试我?”
“不敢不敢,我只是看你现在似乎也不是很抵制这些的样子,同你开个玩——”
话音未落,嘴巴在张开的时候,银雪就忽然感觉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嘴里弹了进去,惊得立马下意识地就想吐出,却被微凉的指尖抬着下巴向上一扬就给咽进了肚子里。
那东西冰凉冰凉的,似乎是个滑溜溜的小圆球,银雪蓦然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个情蛊,看向易舒言的眼神都带了点诧异。
“你放心,给你吃的并非是之前的那只虫,是我之前带来的一枚解毒药丸。千防万防,恐怕防不住某些小人就是喜欢暗算。”
垂下的刘海被风微微掀起,露出易舒言不画而自然浓黑细长的眉峰来。姣好容颜上如覆盖了一层冷硬冰霜,在淬着毒汁的暗器刷刷飞来的瞬间,易舒言单手揽住银雪向上猛然蹿跃避开!
“铛铛铛!”
所有的暗器一应没入石壁三分,浓黑的毒汁烧得石壁竟是都冒起烟来,很难想象到刚才那东西若是落在人身上的后果。见一击不成,外面的人也不气馁,游龙般的长鞭形如Yin柔鬼魅滑动,就快要缠上易舒言的脚踝。
她手劲极大,这一点银雪在先前就体验得尽致淋漓。纤纤五指攥成拳后虚虚向下一扣,外面人似乎是讶异于易舒言居然敢徒手接神鞭,冷笑一声就将冰霜附上遥遥传来,霜寒结成的冰冻霎时间弥漫了整个石室,只听轰的一声,蓦地炸开。
银雪被易舒言牢牢护在怀里,丝毫不用担心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分毫,就连掀起来的狂风冰渣甚至都没能触碰到她的袍角。足尖在地上一点,易舒言从容款款落地,未等对方下一刻袭来,就已经报出了那熟悉声音的大名。
“霜寒冻,游龙鞭,原来冷清正直名誉满修真界的灭情道尊竟然也喜欢用暗器这一招。只是先前只闻其声未见其人,既然已经被发现,为何不出来见见?”
外面的东里翎似乎要么是被发现以后不好意思直接出来,要么是还有什么后备的招数在等着,只遥遥冷静传音道:
“擒拿妖女,并不需要讲什么一对一的正派对战之道。魔教果真是你等在背后教唆暗中Cao作,今日不除你,天下难安!”
“不,灭情道尊,您这话说的可不好。是神是魔,善恶一念之间;是人是狗,也就在于这人贱不贱。纵然全天下都知道您是个不要脸的,但何苦又要委身于那肮脏角落里潜藏不出来?”
没等易舒言继续开口,银雪两只手熟练地吊住她脖子已经开始反驳起来:
“你若是非得要给那新上任的魔尊当舔狗估计还得看人心情好坏与否,人家若是不高兴,天涯海角地追着人舔也没结果。人家若是高兴了,赏你两根吃剩了的rou骨头似乎也是不错的。
不过若是把你比作狗,六界之中的好狗可要觉得委屈了,那推着粪便的臭虫比拟您如何?您现在杀了自己徒弟,一个劲地往那花架子假魔尊上面凑的样子,可不就想是个寻粪的臭——小易,东南边!”
黑衣携着白裳原地一旋,一道玄光在掌心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