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生气呀,你要不跑被抓了我才生气呢。”夏鱼把一方干净的帕子递去,“早上吃饭了吗?”
夏果点了点头,指着身后一起跟来的白祥:“我和白祥一起吃过了。”
白庆了解到没出什么事后,便遣散了跟来的几个衙役。
几个大人围坐在桌边闲聊起来,夏果和白祥呆不住,又一起去了城中的书肆看书。
夏鱼最后一口粥刚咽下肚,就见一个衙役急匆匆地跑进来:“白哥,不好了,你让盯着的柳宅出事了。”
“柳宅?”夏鱼低yin道,脑海中搜索着这是哪户人家。
“柳贵,就是那个把慧云养在家门口的柳老爷。”白庆神色凛然,起身告辞道:“阿鱼妹子,我先走了。”
待白庆走后,夏鱼按耐不住心头的好奇,收了碗筷就跟池温文一起去了柳宅看热闹。
“是不是柳夫人发现了慧云的存在?”夏鱼一边走,一边问着身旁的池温文。
“可能吧。”池温文随口道。
他对柳老爷的家事不感兴趣,唯一的关注点只有慧云手中的那颗药丸,如果他没猜错,池旭阳后来的疯癫状态估计跟这颗药丸有关。
两人到柳宅时,门外已经围了好多人,皆对着柳宅指指点点。
夏鱼听到身边一个嘴碎的老妇人道:“造孽啊,这柳老爷怎么就舍得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下狠手,再怎么说柳夫人也给他生过两儿两女啊。”
“柳老爷伤了柳夫人?”夏鱼心头大惊,凑上去问道。
老妇人摆了摆手:“那倒没有伤着,柳老爷拿刀砍柳夫人时候,正好被他大儿子拦下,一刀砍偏削了那小子的半边肩膀。要不我就说,还是有个儿子好......”
后面的话夏鱼没听进去,她拉着池温文挤进人群前面。
柳宅门口,柳老爷被五花大绑着,一个劲在地上挣扎,旁边一个头发散乱,穿金戴银地妇人看着他不住地哭泣,眼中满是恨意。
“你竟然为了那个不干不净地女人跟我动手,我这辈子真是瞎了眼嫁给你!大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跟你拼了。”
柳老爷双眸红得吓人,身体不受意识控制地抽搐着:“慧云、你们休想碰她一根手指头!”
此刻,夏鱼也注意到他的状态不大对。
她轻轻碰了碰池温文,低声道:“柳老爷是不是疯了,怎么瞧着这么吓人呢?”
池温文蹙眉片刻,轻声道:“是有些不大对劲。”
不多时,白庆带着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从柳宅旁的小院木门走出。
慧云依旧穿得妖娆妩媚,亮紫色的裙裳紧裹着凹凸有致的胴体,一点也没有因为冬衣的厚实而显得臃肿。
慧云边哭边自责地喊道:“都是慧云不好,夫人您要怪就怪慧云吧,是我对老爷纠缠不休。慧云甘心做小,无名无份服侍老爷和夫人。”
慧云这番话自然是喊给躺在地上的柳贵听的。
在地上躺着的柳贵脑子中一片浑沌,只有慧云的声音格外得清晰,他用力挣扎几番,咬牙嘶吼道:“慧云!”
柳夫人的心凉了大半,头一次觉得自己这大半辈子终是错付了。
不过,想起自己的两儿两女,她狠狠地剜了慧云一眼:“呸,就你这种破鞋也配进柳家的大门,做梦去吧!”
第83章 大年三十熬一宿
衙门的向来以说和为主, 柳贵这次虽然动了刀,但终究没有没有伤到外人,而且这事左不过是柳家的家事, 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白庆盯梢了这么久, 偏偏又没抓住柳老爷或者慧云的大过错,无法审案, 面上登时愁云密布。
池温文悄悄拉住夏鱼退出人群,唤来在树根下讨要的小叫花子,在他耳根嘀咕了几句,又给了他一些铜板。
小叫花子接了钱, 连连点头,一溜烟跑了个没踪影。
“你让那小孩干嘛去了?”夏鱼忍不住问道。
池温文俯身至她的耳旁,轻声道:“自然是给柳夫人传话,让她多关注些柳老爷的状态。”
只有平日里最亲近的人才能发现端倪, 所以柳夫人是最好的人选。
“走吧, 去年集上看看。”池温文不再提方才的事情,带着夏鱼往长街的方向走去。
腊月二十三, 街头多了些卖灶糖的摊子。
走过之际,还能听到小孩子唱起的童谣:“二十三糖瓜粘, 灶王爷爷下凡间......”
池温文拉住夏鱼,指着卖灶糖的摊子:“咱好歹是开酒楼的,不买些灶糖祭灶王吗?”
夏鱼毫不犹豫道:“买!”
这是过年的传统习俗, 少了这部分可就没有年味了。
两人买完灶糖, 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们:“阿鱼,池先生!”
夏鱼回头,瞧见枣芝带着大丫和二丫正在街对面朝她们招手。
昨天李桂枝带着二丫一起来到了城中,准备在这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