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各个泥瓦匠的门前都排起了队,前来定做烤箱的人络绎不绝。
而有余食肆的几个人也没闲着, 除了照常营业外, 池温文还雇了一群在家里闲着没事做的妇人,让她们来帮忙腌制鸭子。
腌制鸭子的酱汁都是夏鱼提前准备好的, 不仅种类繁杂难以分辨,每一步的处理方法也有差异, 不怕被人偷学了去。
这些腌制好的鸭子,食肆只留了一部分,剩下的就拿出去卖。不仅节省了饭馆的时间, 也省了木材。
有些做好烤炉的食肆老板天不亮就排队在饭馆的门口, 还有些没有烤炉的人也来排队,想买一只回去研究研究配料和做法。
其中就有刘老板,虽然他定做的烤炉下个月才能做好,但他也怀着琢磨配料的心思, 排着长队等着买腌制好的鸭子。
白小妹每天起得最早,所以卖鸭子的活就交给了她。
她正笑脸相送着前一个客人,一看到下一个买鸭子的是刘老板,立刻板起了脸:“不卖!下一个!”
刘老板天不亮就来排队,冻得清水鼻涕直流,一听白小妹说不卖,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我也是排队来买的客人,你凭什么不卖?”
白小妹呵呵冷笑了两声:“为啥不卖你,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白小妹向来恩怨分明,对刘老板这种人说起话来也不客气。
刘老板心虚地四下张望了一眼,见后头排着队的人都在看热闹,心一横,硬气道:“我又没得罪你!”
后头不知谁冒出一句:“你那烂眼子腌臜事,我们早就知道了,装什么装?”
刘老板当即跳到了一旁,目光扫视这长长的队伍:“谁说的?瞎说什么啊!”
他咬死不承认的模样让不少人翻了白眼。
后面排队的叶石一刀戳在他的心窝上:“老于那事不就是你在后头搞得鬼?镇上的人都知道了,怕是就你自己还不知道吧。”
说完,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刘老板觉得自己仿佛被公开处刑般难受,他咬着牙,狠狠瞪着叶石:“你给老子等着!”
叶石丝毫不惧,点了点头:“好,天亮我就去衙门等着你。”
这话又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刘老板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剜了叶石一眼,转身离开菜馆。
虽然他对叶石说了狠话,但却不敢真做什么事,毕竟这么多双耳朵在听着,叶石出了事第一个跑不了的就是他。
出了有余私房菜馆,刘老板直奔马门的家去。
这件事除了老于,就只有马门知道了。老于不可能把自己办的烂眼子事跟旁人说,那透漏消息出去的人肯定是马门。
当他来到马门的家门口,“梆梆梆”对着门好一通发泄后,一个美艳的妇人身披一件赤色外衣将门打开。
“你是谁呀?”她媚眼如丝,红唇似火,松散的头发垂在胸前,张口打了个哈欠,媚态十足。
刘老板看得眼睛一直,下腹不由紧绷起来。
没想到马门竟然有这等艳福,可比他家里那个黄脸夜叉养眼太多了。
他用拳头抵着下颌咳嗽了一声,做出正人君子的模样:“这位娘子,在下来找马门议事。”
美艳的妇人冷呵一声:“老马就去隔壁镇上谈生意去了,过两天才回来,你有急事就去隔壁镇子找他。”
说完,就要把门关上。
刘老板见这会儿街上无人,色心大起,使劲推了门就闯入院子里。
太阳东升,晃眼的阳光映入窗内,夏鱼伸了个懒腰,在丸子床上滚了几滚。
她突然想起在东阳城时,与池温文牵手和同床共枕的一幕,脸上瞬间像着火般热了起来,她将脑袋埋在被里,两条腿来回敲打着床面。
“啊啊啊,夏鱼你是不是疯了!”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
“叩叩!”
一阵敲门声将夏鱼拉回现实,她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头上顶着半床被子,问道:“谁呀?”
“我,起来吃饭。”清冷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现在夏果不在家,他的屋子就暂时让池温文住下了。
“哦。”夏鱼应了一声,穿了外衣,顶着脑袋上乱蓬蓬的鸡窝头跑去开了门。
池温文看着她这模样欲言又止,目光不停地往屋里瞟。
“你在看什么?”夏鱼奇怪的问道。
清晨的寒凉气息扑入屋内,让她打了个冷颤,她急忙避开半个身子,将人让进屋里。
池温文的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见没什么异常,蓦地松了一口气:“没事。”
“真的?”夏鱼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拿了擦脸巾跑去门前的树下洗漱。
池温文跟她的身后,犹豫了半天:“刘老板出事了。”
夏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今早,他把马门的内人......”池温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没想到那女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