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命地帮傅远南揉肚子。傅远南贴身的衣服只穿了一件羊绒毛衣,隔着毛衣他也能摸到傅远南腹肌的形状和线条。
好硬。
盛褚另一只手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觉得自己的腹肌好像没有这么轮廓分明。
“你还有空健身啊。”他上手戳了戳傅远南的腹肌,“啧啧,挺不错的。德智体美全面开花。”
“好摸吗?”傅远南眼睛里腾起薄薄一层笑意,牵引着盛褚的手游走到胸口,“还练了胸。”
众所周知,胸肌和腹肌的触感是不一样的。
胸肌在充血状态下,是软的!
他一个没开过荤的直男,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妈的男的胸肌也可以是软的!
他错了,他不该说傅远南刚硬得像块铁的!
盛褚被傅远南这么一出整得大脑当机,震惊到脑海里一片空白,连手都忘了缩回去。医务室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校医姐姐惊讶:“你们在干什么?”
对啊,在干什么?
盛褚如梦方醒,立刻缩回手,那种新奇的触感还停留于指尖。他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回袖子里,胡说八道:“我……我给他把把脉,看看他是什么病。”
扎着高马尾的漂亮女校医姐姐从盛褚背后绕到他正面来,看着很年轻。她搬了张板凳过来让盛褚坐下,又把办公椅拖过来自己坐下,眼尾上挑,笑起来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齿,齿若细贝。她说:“那你说说看,你把脉把出什么了?”
“啊这……”盛褚看了一眼傅远南的腹肌,嘴里没个轻重地信口胡诌,“喜脉!胎儿健康,值得开心。”
躺在病床上的傅远南捂住自己的眼睛:“……”
他有时候也不是很想看见这个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玩意。
校医姐姐乐不可支。
“行了,你闭嘴吧。”她微微抬起下巴,朝傅远南点了点,“怎么回事?你要不自己说吧,你这朋友怪不靠谱的,建议绝交。”
“你这人怎么这样。”盛褚吐槽,“长得这么好看说话这么毒辣。”
尴尬能有效治愈所有病痛,傅远南突然觉得自己痊愈了,现在就能下地蹦跶,只求离开这间医务室,并且向天下人广而告之:他不认识盛褚这个傻子。
校医姐姐倒好像很喜欢这个活宝,也有可能是被盛褚那句“长得这么好看”哄开心了,还在笑话盛褚:“我实话实说罢了,你看,你朋友捂着眼睛呢,分明是不想看见你。”
盛褚:“……”
盛褚终于闭嘴。傅远南提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他适时开口:“刚刚可能吹了冷风,肚子有些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肚脐上方还是下方。”
傅远南一点毛病也没有,全是装的。如果再让校医姐姐看下去,迟早会露馅,到那时就不好跟盛褚解释了。他只好给自己找补,扶着身后的墙慢慢地坐起来:“刚刚揉了揉肚子焐了一会,现在好多了。”
校医姐姐双手环胸,凝视了他一会,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促狭的笑意:“哦?”
傅远南总觉得校医姐姐是看出来了什么,只是没有明说。他被那促狭的笑意盯得不好意思起来,耳朵根通红。校医姐姐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也有数,没有戳穿他,只是说:“多喝点热水。”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向的是盛褚。
盛褚诧异,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干吗?”他扭头看向傅远南:“人家跟你说话呢,听到没?”
校医姐姐说:“看你是让你好好照顾他。”
她说话重音落在照顾上,听起来像在起哄他们。傅远南低头掩饰自己发热的脸,而盛褚不依不饶地还在跟校医姐姐打嘴仗:“他有手有脚的怎么不能照顾自己了。”
校医姐姐不说话了,傅远南想,八成校医姐姐这会也觉得盛褚是个天资愚钝的傻子。
可校医姐姐没有,她转身走回桌子旁边,蹲下身去从柜子里拿了两个菠萝包出来,递给盛褚:“没吃中饭吧,拿回去吃。”
盛褚愣住了。
半晌过去他才想起来要接过那两个菠萝包再跟校医姐姐好好道句谢,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姐姐……我以前认识你吗?”
突然莫名其妙地觉得姐姐很眼熟,就好像这件事曾经发生过一样。
这话问得校医姐姐摸不着头脑了:“啊?没有啊。”
“哦谢谢姐姐。”盛褚的僵硬转瞬即逝,他把菠萝包揣进兜里,仍旧在插科打诨,嬉皮笑脸,“那就是姐姐太漂亮了,我以前梦里见过仙女,大概漂亮的人总是相似的。”
校医姐姐笑道:“油嘴滑舌。”
“我没有,我可说的全是实话。”盛褚也笑,“姐姐叫什么啊?”
“我叫卢伊宁。就叫姐姐也行。”
盛褚和卢伊宁聊着天,全然没发现傅远南在盛褚问他们是否见过时突然揪紧了床单。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到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盛褚……是不是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