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汝姗无奈说道:“大概是生死之后,那些虚无的纠结都会消失不见。”
“那日我见他从天而降,一夫当关的架势,又看着他站在城门口抬头看我的模样。”宁汝姗蹙眉,可随后又噗呲一声笑了起来,“我恍惚下面站着的人是初见时的少年郎。”
“那个跟我说一直向前走的人,现在终于站在我面前。”
宁汝姗缓缓说着:“我想着,我大概还是压抑不下这样的悸动,我心疼当年眼盲的世子,也恍惚陌生成了枢密院同知的世子,可没想到兜兜转转,你看还是回到了原点。”
容宓闻言微微一笑,打趣着:“容祈该庆幸,当年打马游街的状元郎足够英俊。”
宁汝姗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本正经说道:“确实,当年的探花就不好看。”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笑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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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那边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官家下诏了。”
书房内,宴清接过信仔细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如今只剩下一个八皇子了。”
“八皇子知道九皇子的去世的真相了。”
容祈淡淡说着:“他虽性格骄纵,肆意妄为,但本性并不坏,得知是皇后亲自溺死九皇子后在公主府大闹一场,之后一直闭门不出。”
“她和富荣乃是同胞兄妹,性格却是大相庭径。”宴清烧了手中的信笺,看着火苗瞬间把纸张吞噬,这才冷冷说道:“但不论如何,这两人都留不得。”
容祈并不说话,只是转而说道:“安王爷,殿下打算如何处理。”
“整个大燕深受纨绔奢华之苦,安王爷偏偏是各中翘楚。”宴清意味深长说着,“想来文武百官比我们还怕这样的人。”
安王爷的奢华,容祈在这里还未到两个月就已经体会的淋漓尽致,金车宝马,金银玉石,听说每日的伙食便要一百两银子,可谓是花钱如流水。
这些都是满大燕才知道的事情。
“安王爷家中并无入职之人,应天又有宴家掌管,不会纵容他们鱼rou百姓,他们是哪来这么多的银钱。”容祈突然抬眸看他。
“他们南下时带来巨额财富,一直不愿上交,后来随祖母来应天之后,祖母每月补贴一千两银子。”宴清淡淡说道,“安王爷乃是先帝幺弟,自小就是花团锦簇,享尽天下富贵,又安然活到现在,自然是只管眼前事。”
言下之意,天生如此,不是被人宠杀的。
容祈点头:“早已听说过一二。”
“唯二两个不定数也都悉数有了应对之策,我们过了中秋也该回去了。”
宴清拢了拢披风:“你先回去,我想等阿宓平安后再走。”
“可以。”容祈并不意外,只是继续问道,“殿下知道你在这里吗?”
“知道,我一离开西南就去信给祖母了。”
容祈摊开信件,悬腕沉气:“既然如此,我这就送信回临安,希望年前能让此事不着血腥地尘埃落地。”
—— ——
八月中秋不期而至,容祈马上就要回临安了,宴夫人Cao办了体面的团圆饭也算践行。
被人拦着的宁岁岁仰着头看着地面之人手中的糖罐,手指捏着的白玉糕突然食不知味,只是盯着那颗淡黄色的糖,咽了咽口水。
“爹是坏蛋。”她眨眨大眼睛,软软地撒娇着。
容祈不为所动,甚至还有些着急:“怎么还不和你娘说话。”
宁岁岁噘嘴。
“你娘每天晚上偷偷看你。”容祈一板一眼说着,“你想吃的五仁甜霜月饼,她可是做了一笼,还做了你要吃的杏仁nai酪糕,白玉桂花糕。”
宁岁岁听着听着,很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你要是同意我的计划。”容祈见缝插针,蹲下/身来,诱惑着,“我给你准备十罐不一样的糖果。”
宁岁岁眼睛一亮,满肚子不高兴完全被这个条件吸引走了。
“十罐啊。”宁岁岁嘴里咬着白玉糕,含含糊糊地嘟囔着,白嫩嫩的手指来回掰着,一时间也没数清手指,但完全被十罐吸引走了。
“嗯!如假包换!十个罐子。”容祈严肃伸手。
宁岁岁也是一脸严肃,伸出小手和他拍了拍。
小手压在大手上,各自是说不出的认真。
“去吧。”容祈脸上露出笑来,把手中的桂花饴糖递到她手中,“等会见到你娘就上去抱大腿,知道吗!”
宁岁岁捏紧饴糖,用力地点点头。
宁汝姗站在假山后,看着两人鬼鬼祟祟的交易,见宁岁岁跑远了,这才缓缓走了出来:“你就是这么教岁岁的。”
容祈没想到她就在身后,领着那罐糖,难得尴尬地转身:“你怎么来了?”
“不来还看到好戏。”宁汝姗咬牙,“骗她和我好就算了,还给她十罐糖,牙坏了我就找你算账。”
容祈眨眨眼,手中的罐子递到她面前,罐身微微倾斜,委屈说道:“我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