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会时常回京看我们的。”阮明姝安慰道。
阮明蕙点点头:“阿姐你也要多加小心,家里交给我便好。”
“好。”阮明姝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
“阿姐快歇息吧,明日一早便要出发。”阮明蕙怕耽误她休息,忙起身,叫姐姐快些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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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阮家上下起了个大早。
日头还未探出,天际已白亮,暖风和畅。果如阮明蕙所说,是个大好的晴天。
阮明姝一身素朴,头戴帷帽,遮住面容。
她匆匆别过父亲,便上了马车。
阮家雇了两辆车,阮氏姐妹坐一辆,三个丫鬟挤后面一辆,赵奚则同张老伯坐在外面驾车。
此番去吴州,阮明姝只带红绫与绿绮两人,赵奚随行。阮明蕙和素绢跟着去运河码头,送别后再回来。
说来也巧,解三元要去的宣州,与徐丹溪的老家吴州近得很。众人一商议,索性好事成双,大家伙一块儿去吴州。在吴州将两桩婚事办妥后,绿绮再和解三元去宣州。
两个丫头自然是开心,解三元起先有些不好意思,因若是在吴州办婚事,免不了要麻烦徐家。但耐不住徐丹溪诚心相邀相劝,最后也欣然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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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丹溪常年往返京吴,自家有艘客船,但他带着四五名家仆,又因与红绫尚未成亲,须得避嫌,所以只解三元搭乘他这艘,阮家众人另觅了条。
现下两人已早早到了码头,等阮家的马车来。
他们二人志趣相投,先前便有相见恨晚之感,此刻站在船前谈古论今,好生畅快。阮明姝等人找到他们时,两人还有些意犹未尽,只暂且打住,待上了船出发后再细细聊。
“好了明蕙,我们先上船了。别担心,阿姐会快去快回的。”阮明姝拍着妹妹的手,见她眼眶红红,心疼得要命,真有些不想走了。
“嗯,知道了阿姐。”阮明蕙乖乖点头,又望向赵奚,“奚哥哥,你要保护好姐姐呀。”
“放心吧。”赵奚爱怜地拍拍她小脑袋。
阮明蕙又拽着两个丫鬟姐姐的手,低语几句,绿绮嘴巴一撇,呜呜哭起来。
“各位少爷小姐,快些吧,得船开了。”船夫催促道。
运河繁忙,再宽的河道也架不住舟船延误不发。
于是只得收起离情别意,泪眼相望,笑道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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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蕙送完姐姐,便和素绢坐着马车往铺子去。
因绿绮红绫都走了,四儿荣娘又要过几日才能来,现下铺子便格外忙。
未到日落,阮明蕙便觉肩膀发酸,眼也涩。
恰此时铺子里也没客人了,洛云西便叫她们早些回去歇息,她同剩下几个伙计收个尾,便将铺门关了暂歇。
阮明蕙昨夜睡得不安稳,此刻十分疲倦,便也不推脱,歉然应了。
她同素绢出了成衣铺,与平常一般往家走。因为心不在焉,丝毫没有注意铺子不远处两双贼眼正暗暗盯着她。
见她出了铺子往南走,那两人便扔下手中装模作样拿的东西,快步跟了上去。
从御道街到清河坊,路虽长,却不偏僻,沿途人来人往,加之天还亮着,阮明蕙一点儿也不害怕。
唯独路过双槐街时,两人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因这条街都是卖棺材寿衣的,此时天色将晚,路上又不见其他行人,有些瘆得慌。
“下次还是雇车......”阮明蕙扭过头同素绢说话,却见她深灰色的瞳孔因惊恐陡然睁大。
阮明蕙察觉不对,慌忙想要回头。可尚未来得及转身,便觉颈后剧痛,眼前一黑昏倒过去。
见暗巷中突然跳出名大汉,瞬间将小姐打昏,素绢面无血色,尖声呼救:“救命——”
她这声惊呼却只呼出一半,便叫人用帕子捂住嘴,呜呜不得语。片刻之后,也浑身无力,昏倒过去。
“妈的,搞错了。”两名凶徒将人拖进暗巷,身形偏瘦的那个咒骂道,“这他妈的迷昏的是丫鬟,打昏的是小姐。”
另一人听了,面无表情捏着阮明姝脖颈试了试:“管他呢,人没死就行,带走。”
“这丫鬟呢?”
“一起带着,贱民可不挑丫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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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蕙迷迷糊糊,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扛在背上飞速跑着,呼吸也不顺畅。
没多久,她背上一痛,被人扔在地上。
打晕她的男人将麻袋解开。
少女嫩白干净的脸庞,似初夏带着水汽的蜜桃,与肮脏恶臭的破败街道格格不入。
一旁畏畏缩缩站着三个流氓,明明都是青壮,好手好脚,却衣衫褴褛,脏臭不堪。三人陡然见到昏迷中的娇美少女,不由呼吸急促,吞咽都变得困难。
这些反应都被顾枭看在眼里,他把玩着白玉扳指,意兴阑珊的脸上终于露出点期待的神色。
“还等什么呢,好好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