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头皮靴在身前站定的时候,始终低头垂着目光的杨冽睫毛轻轻颤了颤,接着,他的下颌被调教师手中对折的牛筋短鞭抵住,抬了起来。年轻的调教师神色冷淡,长发捶在胸前,被黑衣衬得越发妖冶,清冷的声音听起来如同神抵一般高高在上, “我昨天说过要教给你五课,第一课就是教会你——学、会、服、从。”
孤月最后四个字说的一字一顿,带着不可侵犯的逼仄气场,仿佛容不下任何妥协。
杨冽由着他鞭子抵着下颌,顺从地抬眼看着他那双冷然中又透着些妖气似的眸子,半晌后,就着这个姿势,轻轻点了下头。
孤月收回鞭子,连解释和说明也没有,手里进门前一起带进来的描着Jing致金色纹路的乌金项圈不由分说地扣在了杨冽的脖子上,他动作熟练而迅速,态度不容置喙又理所当然,杨冽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项圈中间坠着的圆形名牌上写的是什么,就觉得脖颈一凉,那东西牢牢地紧贴着他的脖子,被锁死了。
金属的凉意侵袭脖子上敏感的皮肤,压在喉结下面,卡得有点紧,吞咽的时候紧密的束缚和压制感尤为明显,哪怕只是呼吸那样微小的动作也仿佛都被约束起来似的也不再自由,被掌控、开始失去自己身体掌控权的感觉,让杨冽一瞬间脊背寒毛都炸起来。
他本来就有点心理性缺氧,被带了项圈反而下意识地更想呼吸,他跟卡在脖子上的冷硬金属较劲似的缓慢而悠长地深呼吸一口,感受着那逐渐染上体温的项圈越发明显的拘束和桎梏,满心烦躁地听见孤月清冷中透着些性感魅惑的悠然声音,“当奴隶,尤其是性奴隶,是要完完全全按照主人的意愿行事的。举个例子,如果说你的主人想让你当只宠物,那么你就要学习、模仿并保持主人指定动物的外形和生活习性。如果你的主人想让你当个家具摆设,那么你就必须按照主人的命令保持家具的形状一动不动。这些都一样,如果你没能得到主人的特殊命令,你就必须保持着被要求的姿势,直到你主人说可以恢复人形为止。不管维持这样的感觉是不是让你感觉痛苦和疲惫。”
孤月手里对折的鞭子在脸色阵红阵白的男人侧脸上轻轻拍了拍,带着明显的玩弄意味,他看着男人睫毛轻颤得闭上眼忍下这一切,勾了勾嘴角,笑容慵懒而漫不经心,“简单的说,就是你的一切行为动作都是根据主人的命令来进行的。所以第一课,我要教会你怎样服从命令。”
调教师说完就径自走到那唯一的沙发上坐下了,无形的压力随之一松,杨冽几乎在下一秒就想要站起来远离面前的这个人,和此刻的这个处境。
这些露骨的词汇,这些暗示和羞辱意思非常明显的动作,孤月说的这些话,做的这些事,是他以前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就算从前跟朋友们去夜场看他们招几个小孩子搂怀里逗弄,哪怕是后来他落在大伯的手上,朋友也好,杨东霆也好,都从没说过类似的话。
可他分明知道,这不过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这满屋子的调教工具都在无声地告诉他,他的调教师会对他做更过分的事。
不需要经过他的同意,而他有言在先,连沉默以对消极反抗都不行,他必须无条件地配合。
如果只是这样就想跑,那后面的日子该怎么熬?
杨冽淡色薄唇紧紧抿起,他抿紧的嘴唇轻轻打着颤,他压下想要逃离的念头,不顾项圈的束缚,缓慢而悠长地深呼吸,强迫自己忽略羞耻难堪的感觉冷静地对待这一切,强迫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听到孤月突然的命令,“站起来,到我面前来。”
他依言站起来——跪的时间有点久,即使膝盖下面就是厚实的地毯,但这种程度对从没受过任何训练的杨冽而言还是辛苦难捱,他有点踉跄,站起来的时候在原地稳了几秒,他原本是打算等关节的那阵子刺痛和酸涩感过去,但孤月微微眯着眼睛带着打量和不耐的目光却让他不敢再耽搁。
他尽量不让内心的情绪波动和身体的不适影响步伐,尽力平稳地走过去,直到伪装出的从容逐渐在孤月露骨的打量注视下一点点窘迫地皲裂。
杨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形若有质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一点点的滑过。头、颈、胸口、下腹、性器、腿、一直到脚尖,他身体的每一处都没有被那个人放过,他的神经似的在跟着孤月的视线移动,那如毒蛇一般审视评判的目光放在哪里,哪里就觉得莫名的疼痛。
如此袒露身体,最羞耻的地方全都放在别人的目光下被赏玩,完全将自己展现在另一个人面前……
屈辱、羞耻、难堪——他向来习惯有问题解决问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当初被杨东霆堵在家里抓个正着,也从没想过要逃避,可是在孤月毫不避讳放肆打量的目光中,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差点控制不住地想要缩起身体,或者逃出去。
但是不行。
他逃不出月光岛,也没有退路。
孤月说只教他五课,却一直没说这五课的内容分别都有什么,只说了第一课是“服从”。照目前的情势看,杨冽觉得这一课真是没上错,到了这一步,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