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婢子要是走了,你这起居可怎么办?”辛夷还有些不愿意。
“去当管事的还不好吗?起居再找人就好了,正好府里的孩子们也大了。”魏若瑾毫笑道,“这个作坊你现在就开始管,往后我只管找你,走在外面,任谁都得喊你一声辛管事多威风啊。”
“公子真是……”辛夷心里有些不舍,不过都被魏若瑾逗笑了,“那婢子就去了,随时等候公子差遣。”
“以后,就不要自称婢子了,去吧,那里人多,我怕管家安排不过来。”魏若瑾让辛夷走了。
蔺衡回来就知道了,非常开心的多吃了两碗饭,若得魏若瑾看了他好几眼,“你怎么那么高兴?”
“当然高兴,你可终于把她调走了。”蔺衡歪倒在榻上,自从跟魏若瑾住进这里,他越来越多的小习惯开始像他了。
“她不是很早就跟着你了,怎么看起来你好像不喜欢她。”
“本来是没有不喜欢,但你来了之后就不一样了。”蔺衡坐直了,不过肚子有些撑又半歪着,“要不是看你迟钝,又用得上她,就她看你那眼神,我早让她去别处了。”
魏若瑾听到蔺衡的话倒是一愣,他从来没有想过,从前只觉得蔺衡不喜欢辛夷呆在屋里,可能是因为他身边的女性太少了,不习惯。
可要说辛夷对自己有想法,听起来也不太可能的样子。
“别想了,你都把她调走了,她就更应该明白。”
魏若瑾也没有在想,蔺衡说得对,他回应不了一个女孩子的心意,调走了也算Yin差阳错办了件了好事吧。
尚管家将人带到一处两进的院子里,这房子是魏若瑾从地契找出来的,十几个女工再加上王府里的人,一天打扫下来速度也还算快。
倒是那些女工兴致很高,动作麻利,这样的房子她们从前只能隔得远远的瞧上两眼,现在居然能住上,简直是老天开眼了。
她们也是实在饿得没有办法了,家里头太穷,有些人的父母已经开始商量拿她们去换粮食了;还有些就是北区里长大的,年纪慢慢大了得给自己找出路,正好瞧见招工的就来了,上头印着王府特有的花。
她们不认字,只知道那花和王府杂货铺上的花是一样的,又能把这告示贴在城门口有专门的人在念,她们就信。
收拾好地方,便有人将机器送过来了,辛夷自己先试了几下,再一个个教她们怎么去棉花里的籽,这东西简单,没几下所有人都能上手了。
“这棉花可真好看,又软又白。”
辛夷笑了笑,“公子说这些棉花不但可以保暖,还能织成布,咱们好好干,说不得也能买得起这些东西了。”
“辛管事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干。”
辛夷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被人喊辛管事的时候,那种让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很喜欢。
“那我就说一下,你们每做五天休息一天,轮流休息,提前三天来我这里报备,因着管吃住,所以你们的月钱是两百文,还有没有问题?”
女工满心欢喜,哪里还有不什么不满,这两百文就跟白给似的,只用五个月就能存上一两银子,这钱也太好挣了。
送过来的棉花也越来越多,十几个女工干活也卖力,但也累得狠,这一个多月吃得虽然一般,但至少不用饿肚子,这些人看上去也好多了。
草儿长舒一口气,她在作坊里做了一个月多月,把假期都赞在一起,领了月钱买了点盐,米面和小零嘴,搭了牛车回了村里。
站在村口望了好一会同,才鼓起勇气进去,她是偷跑出来,家里的粮食见底了,父母做主要把她嫁给别村的瘸子,她不愿意就跑了,这会回来,还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呢。
“草儿……”到了家门口,父亲佝偻着身体刚从农田里回来,就看到个大姑娘手里提着东西站在自家草屋门口也不进去,走近了才发现是他跑了一个多月的女儿,眼泪就下了。
“爹……”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啊,你这是上哪儿去了,嫁到那瘸子家,至少还能混口吃的……”草儿的母亲从男人身后窜出来,一巴掌一巴掌打在草儿背上。
草儿也哭了,“我上城里做工了。”
草儿的三个弟弟妹妹望着她带回来的果子咽着口水,她哭也哭过了,一人手里塞了一个,“拿去吃。”
听了草儿的话,两个老人都有些不相信,可眼前还摆着她带回来的八十多文钱,许久,她母亲一把收了钱,骂道:“手里有点钱就乱花,这钱我给存着。”
草儿也笑了,“都给家里。”
老汉沉默了一会,道:“你一个月月钱两百文,一百文你自己留着,另外一百文算是你养着家里,这屋子有你一半儿!”
“爹……”草儿又想哭,她家就是太穷了。
“你们记住了没有,能有好吃都是姐姐赚的,以后谁要是不护着姐姐,别怪老子教训你们。”
草儿回来了,还带钱回来了的事情很快就传得满村里都是,上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