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若瑾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收徒弟?”
蔺衡道:“你不是答应收汤默为徒吗?要备拜师礼的,自然也要拜师仪式。”
“这就不必了吧,太麻烦了,一切从简。”收个徒弟搞得那么麻烦。
“听阿瑾的,一切从简。”蔺衡让尚管家下去了。
清早,魏若瑾便被请到前厅,前厅里看着往日没什么两样,只是用的东西都换上了新的,连狄溶也来了正坐在左上首。
厅中站着的汤默也换上了一套新衣服,看着和昨天没有什么区别,但气质明显有所改变。
这略带严肃的气氛让魏若瑾有些意外,不是说一切从简吗?
“公子,吉时快到了,还请您上坐。”
魏若瑾坐下后,蔺衡才坐到他的另一边;院子里突然响起了爆竹声,爆竹响完后,汤默跪到魏若瑾面前的蒲团上,磕了三个头再从尚管家手里接过茶递恭敬的举过头顶。
“请师父喝茶。”
魏若瑾没想到是这样的,他还以为一切从简的意思就是他们在一起吃个饭就算是师徒了,尚管家之前也没有告诉他。他做为师父,该准备礼物才是。
下意识看向蔺衡,见他老神在在的样子,那肯定是知道了;心里有些埋怨蔺衡没有提前告诉自己,这下他这个当师父的要失礼了。
接过茶喝了一口,尚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块上好的玉。魏若瑾递给蔺衡一个眼神,放到汤默手里。
“师父也没有什么可送给你的,这个你拿着。”
“多谢师父。”汤默又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又走到蔺衡面前,喊了声“师公。”
蔺衡给的也是一块上好的玉,沾了沾茶算是承认了。
狄溶既是来观礼的,也是受礼的,给了汤默一柄匕首。
“礼成。”
尚管家话音刚落,外面又是一阵爆竹响,许久才停下。
陈家的下人此时都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好挨了主子骂。
陈家的主子脸色也极其难看,尤其是陈老太爷和陈杭,他现在羞得没脸见人。只怕整个兴临城都知道了他们陈家跪在西北王府前,也没落个好脸。
“陈家好歹也拍下了一成细盐,王府总不至做失信于人的事情。”陈威说,这也是为什么他并不觉得丢脸的原因,只要西北王府还要用他,外面那些流言自会不攻自破。
“你也知道那是细盐,西北王府既然只拿出三成出来拍,那你觉得其他世家真的会无动于衷地看着蔺衡把一切都控制在手里?”陈老太爷的声音低沉,带着迟暮。
“世家又如何,王爷的外公狄将军是这里的守军,他可不只是一个王爷。”陈威说完,连忙跪下来,道:“祖父,孙儿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世家再强,也抵不过铁骑。”
“更何况陈家做了这么多足已让人王爷生厌的事情,不如听孙儿的,不要和西北王作对。”陈威言语诚恳。
陈老太爷面色更冷,虽年老,一巴掌拍在案桌上,也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你把世家的脸面、陈家的脸面放在哪里!”
陈威低下头,心里对陈老太爷的话并不以为然,陈家的脸面在蔺衡面前面算不得脸面,世家的脸面更谈不上,他们不过是个远宗旁枝。
“你想都不要想,今日之耻,陈家不能不报。西北王?且看他能安稳多久!”陈老太爷愤而起身,回了自己院子。
余下的小辈也都各自离去,只有陈威的父亲长叹一声,也不再管他。
陈威有些无措,这两年几乎都是他在外面奔波,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见识就比几位长辈少,相反,他有着别人没有的识时务。
王府里新收拾出来一个书房,是给汤默用的,此时魏若瑾坐在汤默对面,道:“医术有从巫师一脉而出的说法,这个你先看看。”
魏若瑾拿的是他按照记忆里默写下来的基础理论,“你拿看着这个,我在离城门口不远的地方有个药铺子,常年收药,你没事可以去看看。”
“是,多谢师父。”
汤默接过竹简看得认真,魏若瑾也就没有再打扰他。
他对汤默还是很满意的,识字又认识一些药草,绝对比他王府里的那些孩子要好教许多;对了,他可以让汤默跟着那些孩子一起,正好让他带带那些孩子,也省得秦先生那么累。
没过几天,汤默又来找他了,那些基础理论知识,他看完了。
这让魏若瑾十分惊讶,“你全部看完了?看懂了?”
汤默低头答道:“望师父考校。”
考完汤默,魏若瑾一脸复杂,这要放在他那个时代就是学霸级别的,这才看多久,居然全部都懂了。
“你这些天都在家里看这个?”魏若瑾欣喜他的聪明,又为他可惜。
“弟子白天去了药堂帮忙。”
魏若瑾在心里长叹一句:学霸。这种天赋他真的羡慕不来。
“正好,那这些你拿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