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起飞的雨点飘在了他的脸上,他却丝毫不动。他们两个人在吃的包子,恰巧他手上也买了同样的一份。
可惜这是被她拒绝的一份。
他忽然想起曾经同样的一幕也出现过无数次。圣诞节那次送礼物的时候,她送给了自己一把瑞士军刀。
可惜他遗憾地告诉了她,他已经被别人送过同样的一把。
原来两个相同的礼物,自己的那份被别人拒绝是这样的感觉。
让人自卑。
让人挫败而又生怯。
这一刻季礼忽然觉得虞西说的对,他大概只喜欢他自己。比如他男朋友就能想到,送包子的时候捂在怀里会暖。
而他给的都是凉冰冰的包子。
季礼盯着面前喜悦温暖的两人,忽然感到了这种氛围的陌生感。季礼离开了,背影消失在小雨纷飞的下午。
背影落寞而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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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这次拒绝之后,季礼就没再找上她。
不止如此,就连学校的讲座都被校长一并取消了,听说是季礼那边临时开发了一个新项目,近期不会再和学校有任何联系。
大概所有的事都这样草草落下帷幕。
虞西很喜欢古典韵味的东西,骨子里有一股文艺女风格。过了两个周,周末的时候,她打算听一个音乐会,是德国和奥地利请来的合作团。
在大剧院按时演出。
顾晏强烈要求想和虞西一起去。
平城的筒子楼。
季礼喝醉了酒,脚上仿佛千斤重。他抵在胳膊上,低着头,脸上一丝笑容都不见。整个人的气场愈发Yin郁,比平时的高冷一下子升了好几个级别。
桌上已经摆了很多瓶空酒。
地上还有一沓。启瓶器在旁边乱了一排,他随手捞起一个酒杯,漫不经心地转着,手机上是虞西以前的微信。
大概有几千条信息,划都划不到头,全都是他四年发的。
“阿礼,”周围以前一个小混混走过来,“你别喝了,喝完你爹又要发脾气了。我们跟了他这么多年早就知道他的脾气。”
季礼神情淡淡,吐了一个字:“滚。”
“你是不是还在恨阿伟叔?”一个划着刀脸的中年男人低下头,“那时候你爸怕你逃跑才让我们一天到晚看着你的,我们和他都是为你好。你看你现在大学毕业,还这么有出息,阿伟叔也很高兴啊。”
季礼脸上消失了一切笑容,“我爸在哪儿?”
“在楼下棋牌室。”
季礼冷着嗓音应了声,周围的空气瞬间降了几个度。他穿着黑色拉链的外套,衣扣抵着下颔。
闻言,他似乎清醒了起来。
抬起眼皮,他随手从桌子上拿出一个酒瓶,漫不经心地从房间到了棋牌室,侧脸冷厉而冰封乍现。
“诶诶,”几个打牌抽烟的人忽然看过来,“干什么?”
其中一个大牌的光着肩膀的人忽然笑说:“老季,这就是你那个聪明儿子,好啊不错呀现在月月给你打钱……”
“小礼,你怎么忽然回来了?”他朝后转去。
季礼一般不会来平城。
自从他答应自己每个月打六千块钱回来给他用后,他就几乎没见过季礼,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回国就要立刻回南苏,他确实是不明白。
冷风一下子吹过来,季礼快步走过去,一下子扼住了季父的衣领,他冲了过去,神色凛直,唇角轻微地够了一下,把他揪住。
“你干什么……”季父吓得牌散了一地。
季礼现在的面相可谓吓人。
他整张双眼布满了血丝,仿佛几天没睡过觉一般。头发也凌乱,眼皮底下青了一片,整张脸冰凉还毫无情绪,懒懒散散没有任何温度。
季礼把他拖到了墙壁处,季父已经靠着墙蹲了下来。
他害怕地看着季礼。
不断叫着季礼的名字,“小礼,你怎么了小礼……”
季礼的臂腕狠狠扣牢着他的脖颈,随后弯腰,半蹲下来,两只手松开了几秒钟。在季父微微停歇的时候再次揪起了他的领口。
接着啪的一下酒瓶子直接炸开在一侧的墙壁上,轰然碎裂。
季父被吓得闭上眼睛。
“小礼你冷静、冷静、一点。”他的嗓子一直哆嗦。
季礼的步子有点虚浮,没过多久,季父还在不停出声地颤抖,“你别吓我,小礼你清醒一下,你怎么了……”
“我跟你说过我有喜欢的人。”季礼闭起眼睛,感觉周身的力道都有点虚脱,他眸子垂下,声音冷得吓人,“我跟你说过。”
“是,是……”季父想起之前骗季礼的第一天,他就承认过他是有一个喜欢的女生。
季礼呼吸不匀,感觉嗓音有渗血的味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关我?”
他的嗓音很沉,慵懒得很。
“为什么?!”他失控地大喊了一声,带着无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