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白梣。延边的边,白色的白,岑参的岑再加个木字。”边白梣说完就看见沈无人皱起了眉头,他笑了笑,“我今年十七了,你多大?”
“十三。”沈无人回答了边白梣。那个漂亮哥哥一直在温柔地笑着,笑得沈无人不好意思直看他的脸,便只好用余光时不时地瞥他几眼。
“十三了啊......那就有机会啊!”边白梣听完这句话笑得特别开心,原本清冷疏远的感觉消失殆尽,现在的他看上去温和极了,引得沈无人只想同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什么机会?”沈无人问道。
边白梣凑得离沈无人近了点,他抬起手似乎是要摸沈无人的头,沈无人内心还有些许紧张,可惜等了好一会儿,边白梣似乎也没有摸自己的打算。
“嗯......我带你去洗个澡吧。”边白梣笑着说道,他领着沈无人来到浴室,告诉他哪个是洗澡的,哪个是洗头的,让他不着急,慢慢地洗个澡。
沈无人在浴室里手忙脚乱地忙活了好一阵。他不是不知道洗发水,沐浴ru怎么用,只是他爸爸一直不买,他已经快忘了这世上还有这些东西的存在了。
沈无人洗完后,穿着旧衣服紧张地站在边白梣的眼前,边白梣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头,“真乖!”
边白梣看着沈无人身上的疤,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心疼,他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见了沈无人的肚子“咕噜咕噜”地敲起了鼓。
沈无人一把捂住肚子,一张小黑脸涨得通红。
边白梣笑了笑,“饿了吧,你等会儿,我给你拿点吃的。”边白梣说完就进了厨房。
“哎哟,你简直是在折磨我这个老头。”“哪有?”
边白梣前脚刚进去,沈无人就听见了屋外一对老夫妻交谈的声音。沈无人观察这几天了,知道那是边白梣外公外婆的声音,当即一溜烟跑出了屋子。等边白梣拿着两个馒头出来的时候,庭院里已经没了沈无人的身影。
边白梣看着手里的两个馒头,嘴角却慢慢地勾起了一抹笑。
“诶呦,小白,我刚刚看见有个小孩从咱们院子里跑出去,该不是来偷东西的吧?”边白梣外婆急忙跑到他身前,焦急地问着。
“家里有没有掉东西?我咋瞅着像是沈家那娃儿?”边白梣外公连忙查看了下四周,确认有没有丢东西。
“不是。”边白梣冷着脸回答。
“诶,那他来咱家干嘛?指定是想偷东西,他爸不给他吃的,他估计饿得慌了。”边白梣外公冷着脸说道。
边白梣皱着脸,眉头紧锁。
两个老人的声音不小,他们老这样大声说话,自己耳朵不好,总是听不见,便以为别人也听不见,一直得把嗓门吼得最大。
没跑出多远的沈无人将他们的对话一并收进耳朵里,他的小脸面无表情,这种话他实在听得太多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沈无人跑出了屋子后,无聊地在大街上瞎逛,他本来想去找点吃的,但是看着身上这身干净的衣服,他又放弃了。
他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肚子实在是饿得不行了。他黑眼睛咕噜一转,跑回了家。
他有个老爹,沈毅,但是这个爹没有比有更好。沈毅是吃喝嫖赌抽一个不落,酒瘾尤其大。一喝醉就逮着沈无人打!没有理由就是要打人,谁在打谁。沈无人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就是这么来的。
因为沈毅打人,把媳妇打没了,跟人跑了。沈毅就把气统统撒在沈无人身上,说他是个荡|妇生的,婊|子生的,他活该去死。家里的老人早被气死了,就余下了沈无人还在遭他爹的罪。可是沈无人也不是个省心的料,他老子打他,他逮着机会就回击,他也跑,打不过就跑。
但是上次却是真的被打得太狠了,加上又被关屋子里几天没有吃饭。沈无人不服气,他还要顶撞沈毅,就被沈毅扒了衣服裤子扔了出去。
沈无人干脆就不回去了,这个屋子不回去比回去更好。他觉得自己可以活,死不了。
沈毅不让他上学,村委会来过几次,不仅劝不了,还有工作人员被打伤的事情发生。沈家的那些亲戚朋友早就被沈毅得罪完了,村里人也不管了,把沈家当个笑话看待。
沈无人搬来几块大石头,叠在一块,踩着石头翻上了墙。他经常吃不上饭,营养不良,所以长得比同龄人身材矮小许多。沈无人动作很灵活,他蹲在地上,静静观察四周。
家里很安静,似乎他那该死的老爹不在。沈无人佝偻着身子,推开了窗子,从窗子翻了进去。家里空荡荡的,能换钱的物件儿都被沈毅给卖了,到处都是酒瓶儿,垃圾。
沈无人越过那些垃圾,去到自己的房间,他翻出了一双破烂肮脏的鞋子,套在了自己脚上,又翻出了一个破旧的帆布包,他往里放了一些还算干净完整的衣服,在房间里荡了两圈,啥吃的也没找着,他喝了几口水。提着帆布包就要出门,身形却忽然一顿。
他将目光望向沈毅的房间,沉默了一会儿,沈无人悄悄地进了那屋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