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白梣看着头顶的吊灯不停地晃来晃去,他意识迷迷糊糊地,直到身下承受着又一次的重击时,他才反应过来,不是吊灯在晃,而是他在被沈无人......
沈无人眼神狠戾地看着边白梣,他眼睛泛了红,身上布满了抓痕,嘴唇也破了。
沈无人是在一声闷哼中发泄出来的,他搂紧了边白梣,将边白梣整个人环在身子里,就这样搂着,泄完了也不将那活儿拔出来。
两人都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呼吸调整过来。
沈无人就着这个负距离的姿势,抬手抚摸了一下边白梣被汗濡shi的额发,他声音低沉,将他们以前的故事缓缓到来。边白梣累得全身酸软,眼皮重得快要抬不起来,却被沈无人搂紧了身子,一字一句被迫听他讲述。
“我头一次见你是在村里的小河边,你当时穿着一身白衣,裤腿挽到膝盖上,正坐在岸边的木板上玩水。我当时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啊......你好像真的在发光一样,像个圣人。”
沈无人说这话时,神情认真而虔诚,他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边白梣,思绪却飞得很远很远......
——(回忆篇开始啦!)
沈无人饿极了,他狼狈地翻着垃圾桶,垃圾桶里又臭又脏,可是他就像看不见也闻不见一样,两只瘦得如果枯枝一样的手不断地翻着垃圾桶。从里面翻出来一个坏掉的苹果时,沈无人眼前一亮,拿起苹果,也不擦,一口就塞进了嘴里。
他太饿了,没几口就啃完了那个坏果子,他把果核也一并吃了,把那仅存的一根苹果杆一扔,接着翻垃圾桶。
有脚步声响起,有人来扔垃圾了,沈无人看着那人手里的垃圾,那有一个披萨盒子。
那人一笑,作势要将披萨盒给沈无人,沈无人刚伸出手去接,就被那人甩手扔给了一只过路的狗。
狗闻着味儿了,“汪汪汪”叫得很兴奋,唾ye像瀑布般落下,它用头拱开披萨盒子,里面还剩了半个披萨。
沈无人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猛地扔向狗。
狗被砸疼了,弓着背,露出獠牙,喉咙里发出阵阵嘶吼,作势就要朝沈无人扑过去。
沈无人又捡起一块大石头,对着狗头砸去。
砸准了,砸得那狗发出一阵痛苦的呜鸣。
在一旁看戏的那人笑了,“沈家小子牛啊!现在都会和狗抢吃的啦!”说着便大笑着走远了。
沈无人并未理会那人的嘲讽,他手里攥着一块有着尖锐凸起的石头。
那狗爪子全露出来了,毛发耸立,喉咙不停发出可怖的嘶吼。它身上被砸出了几下,每一下都见了血。
狗再次摩爪扑了上去,沈无人往旁边一躲,狗立即扑了个空,他反手攥着尖石一拳砸在狗头上,“呜呜——”狗当即发出响亮的嘶鸣。沈无人就着这尖锐的嘶鸣,一手按紧了那狗不断扭曲的身子,一手攥着尖石,举起,刺下,举起,刺下,这机械的动作他重复了不知多少次,又不知是何时停了下来。
他头也不回地抛开了狗被砸成rou酱的头颅,双手颤巍巍地伸向那半个披萨,眼尾瞥见自己布满鲜血的双手,他往身上蹭了蹭,才发现身上、脸上也尽是血污。他抹了好一会儿,却只是将血抹得更均匀了些。
哦,他被他那狗爹扔出门的时候,被扒光了衣服。
他没再擦了,抓起那半个披萨就开始啃了起来。
现在是夏天,那披萨应当是馊了才被扔掉的。沈无人却仿佛吃不到那股恶心的酸味儿似的,只是机械地下咽着食物。他吃完了那半个馊掉的披萨,又跑到其他地方去翻垃圾桶。
到晚上了,他也不回家,他就随便找了个桥洞就躺下。那里有好些乞丐,乞丐不会驱赶他,甚至会给他一些食物和水,沈无人今晚就混到了一张报纸。
他将报纸一叠,盖在身上,啥也不想,闭眼就睡。
沈无人是大概第二天下午才睡醒了,他是被生生疼醒了,肚子疼,估计着昨天吃了太多坏掉的食物。沈无人随便找了个草堆解决了。
他把身上盖着的报纸用了,现在好了,他又是一个不着寸缕的原始人。
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上面结着一层血痂,有些掉了。沈无人抓了抓发痒的头,他想洗个澡了。
他跑到村里的那条小河边,拨开层层的芦苇,就想往里跳。
可是今天不一样,沈无人打住了。
今天的小河边多了一个人。
那人坐在岸边的木板上,穿着一身白衣,裤腿挽到了膝盖,一双纤细雪白的双腿一下一下地拨着水,水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一些水珠溅到了他腿上,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沈无人看他的时候,正好逆着光,那人身上环了一层明亮的光圈,好像在发光一般。
那人侧着脸,鼻梁高挺,线条柔和,看着年龄不大,或许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沈无人呆住了,下意识地向着那人走去,没注意脚下,一脚踩在了shi润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