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用手指沾了药膏,一点一点的把叶程安手臂上的淤痕和擦伤仔细涂好。今天是叶程安住院观察的最后一天,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到话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
虽然已经斩获了一个影帝,但是没有退圈打算的他依旧要勤勤恳恳赶通告,所以到今天早上才匆忙赶到。
叶程安看着温黎有些憔悴的脸色,还有眼睫毛上垂着一滴将落未落的泪花,想,从前总在电视上看这种镜头,原来真有人能展现出这种“泫然欲泣”的表情啊。
他伸出手,让泪滴掉落在他食指上,然后抹进面前人的嘴里,“尝尝看,据说难过的泪水是苦的。”
“什么啊,”情绪被打断的温黎也缓过神来,愤愤仰头去咬了一口要撤走的手指,却连牙印都没留下,“哄小孩呢?!”
“阿黎不是我的小朋友吗?”叶程安做了一个夸张的要哭了的表情,一伸手把坐在床边的温黎按到胸口。
“是,是的……吧。”温黎唾弃的听着自己陡然加速的心跳,觉得自己那么多偶像剧都拍的毫无意义,这人随便一个动作都能让他脸红心动。
叶程安把手插进温黎柔顺的发丝里,安抚的揉揉。
虽然这是一起和哨兵向导有关的案子,但是无关Jing神力和军方,所以最终还是交由了普通的公安部门进行立案侦查,他也从昨天来的办案民警那里听到了整个案件过程。
当时虽然情况紧急,但是叶程安依旧没有大范围的群发消息。一来有些年纪小的容易惊慌失措,二来工作里加了好友的人不一定能有空顾及消息,发了也没用。所以到最后,收到定位分享的只有唐纳先生、奥莱德、温黎、向导部长和小助理袁圆。
温黎是最先看到消息并作出反应的,他当时正在拍戏空档,百无聊赖的在网上搜自己名字看彩虹屁。收到备注小安的消息时心里乐滋滋的,但是打开一看就觉得蹊跷。
首先,他怀疑过小安是不是发错了,不过也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个人不可能轻易发这种暗示来别人找他的消息;众所周知,一个向导如果给哨兵发这样的消息,一般都定位在酒店。再者,小安知道他在外地拍戏,就算要发定位逗他,也应该是离他很近的地方。
于是他当即回拨电话回去,第一个没能接通,后一个就显示对方已关机。
绝对出事了。
他先联系了自己住在那附近的朋友,让他去定位的地方看看。又迅速在自己主页发了一条动态:#阿黎的无聊日常#朋友说这里有好玩的【定位】,我怀疑他忽悠我,大家有去过这附近吗?发点图片来看看呀~
除了一群“哈哈哈”和“阿黎又在摸鱼”的无聊网友,还真有几条有用的消息。
“那附近是部队的内购房吧,听说环境很好呢,另附(街边的小花园)”
“阿黎别信!就是驴你!我前两天从那附近路过,没开发那片荒的连颗草都没有!”
“我跟老妈晚上溜达的时候看见过一片废弃厂房,另,我妈体力比我好太多,走回来的时候我都有点怀疑人生。”
“我刚好在这附近,嘿嘿~确实啥也没有,不过我也看见那片厂房了,门口还停了几辆车,不知道是不是准备要拆了。”
关键时候朋友也很靠谱,接到消息就赶去了。反馈回来说在那地方看见了几个哨兵向导,还有公安民警。
他赶紧把这些消息都截图发过去,嘱咐好好配合调查,有进展随时和他联系。
朋友一口答应下来,顿了一下,又说了句话,“阿黎,虽然你总说能和他做朋友就好,但以后他有了固定哨兵,你以什么立场来做这些事呢?他的情况咱们也心知肚明,现在是你最好的机会了。”
温黎握着手机有些发怔,正在拍戏的女二这段戏有点不顺,导演正耐心指导,助理被他打发出去给大家买饮料。他在扶椅上蜷了蜷身子,觉得今早的豆浆不好喝,弄得他胃里一阵痉挛,然后把手机扣在手心,拇指指节交握抵在眉心。
“我为什么……不是哨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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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程安摸了一会,发现影帝先生的气息变得舒缓悠长,似乎是睡着了。不奇怪,这人早上七点风尘仆仆的赶来,前两天肯定通宵拍戏了,刚才又在这给他端水抹药的忙活了好一阵子。
他悄悄掀开被子,把温黎裹成一个蚕宝宝放好在床上,自己开门出去透透气。
窗边站着唐纳老师,白色的细烟卷被轻巧的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一缕缕白烟散开,把他姣好的面容掩映的模糊不清。
若果说叶程安的长相归类为Jing致俊秀的话,唐纳老师的五官就称的上一丝邪魅,笑起来的时候习惯咬舌尖,平添一份勾人的妖异。
“起来了,”唐纳把拿着烟的手伸到窗户外面,“案子差不多结了,还捞到一条非法卖yIn的暗线。”他弹了弹烟灰,“拖你的福,我们家那个这月又有奖金拿。”
“啊?啊,这样啊,倒也是个好事。”叶程安没想到话茬是从这里开始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