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牧川铁了心不配合,把沈知宁的话抛诸脑后,心想他也不敢把自己给怎么着,于是抽烟喝酒照旧,完全忘了沈知宁。
直到某天,凌阳心不在焉,晏牧川的话也听不进去,走在路上差点被撞,在晏牧川的逼问之下,才知道外婆水果摊被取缔了。
外婆一直不知道凌阳早就辍学,怕两个孩子没钱读书,受着水果摊十几年,一直好好的,结果就在两天前,说是不符合营业规范,被停业了,外婆急得病倒,现在还没下床。
晏牧川一听就知道是沈知宁搞得鬼,打电话给他爸,结果他爸说自己出差了,让他自己处理,再打电话,已经被拉黑了。
晏牧川气急败坏地冲到沈知宁的家,“沈知宁,你这个混蛋,有本事,你冲我来啊,欺负一个老年人,你算什么本事?!”
沈知宁身着西装,双臂交叉,斜靠在墙,露出一抹笑,“别急,收拾你的日子,还在后头。”
晏牧川恨不得打爆他的脸,“你以为这就能让我乖乖就范?你少做梦了!就你这伎俩,根本不够看。”
谁知沈知宁并未发怒,反而气定神闲地点头,“你说的没错,这种招数的确不够看,你觉得,我要是告诉重病在床的外婆,告诉她,她的好外孙早就辍学,在外面瞎混,她会不会一命呜呼?那个凌阳会不会自责得活不下去,会不会恨死你?”
沈知宁的每一个都让晏牧川发抖,他气得脸色煞白,最终他忍无可忍挥拳便上。
沈知宁岂会容他,一偏头,躲过去,手一抬,一把抓住晏牧川的手腕,按住肩膀,向下用力,将他推到墙壁,手反剪在后,“明天,这是最后通牒,如果明天下班,我没有在家门口看到你,我会做我该做的,至于后果,由你承担。”
晏牧川咬牙挣扎,“混蛋!”他把每个字咬在嘴里,就像是把沈知宁咬碎了一般。
……
“老大,你没事吧?”凌阳惴惴不安地看着晏牧川由乱砸到唉声叹气。
晏牧川心烦道:“没事,你外婆呢?怎么样了?”
凌阳闻言,展露笑颜,“外婆没事,遇到一个好心人,帮忙租了一个铺子,现在水果摊有着落了,还不用风吹日晒。外婆别提多高兴了。”
“好心人?”晏牧川狐疑,难道是他?
凌阳微笑道:“说来也是运气好,把铺子租给我们的那家,女儿有出息,在大城市定居,要把二老接过去,房子还好办,就是这个铺子着急脱手,正好听说了外婆这件事,就把铺子租给我们了,因为着急走,价格给的很低……”
晏牧川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对后续也就没什么兴趣了。
“我回去了。”抬手看表,那混蛋下班有一会儿了。
“这么快?”凌阳有些意外,“不多待一会儿?赵总今天回来,他应该很想见你。”
晏牧川头疼,皱眉道:“我回去了。”说完,他一脸烦躁地离开了。
晏牧川走了,没多一会儿,一个身着黑色风衣,剑眉皓目,梳着背头的男人走了过来。
凌阳还没来得及问好,男人先开口,“牧牧呢?”
凌阳表情恭敬,动作拘谨,“小川哥回去了。”
“这么早?”男人皱眉。
凌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正感到局促,男人按了按眉心,“紧赶慢赶,还是被他跑了。算了,明天他来的时候告诉他,我回来了。”
凌阳如蒙大赦,赶紧道:“好的,赵总。”
赵云霆转身走了,半路回头,“你回去吧,牧牧回去了。”
“好。”凌阳也不想待,毕竟这里进出的不是好打发的。
晏牧川狠狠在沈知宁家的大门上踹一脚,“妈的沈知宁!敢耍老子?老子祝你这辈子不举!不,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你个死阳痿男!”
“砰砰!”
“啊!”一道黑影闪过,晏牧川被狠狠抓住,掼到刚刚踹过的门板。
耳边一道低沉的嗓音,“谁让你踹门的?”
晏牧川骂道:“老子乐意!你他妈耍老子,故意不回来是不是?就想看我在这里吹风是不是?”
沈知宁毫不掩饰地轻笑,“日常加班而已,有必要气急败坏吗?我还真没发现你这么听话。”
晏牧川深感被羞辱,他用力挣脱,一拳回打过去,“你他妈就是故意耍我!”
可惜,又没打到,沈知宁一闪一抓,空出一手开门,然后将挣扎不掉的晏牧川推了进去。
晏牧川狠狠摔在玄关处,大大折了自己的威风,他气的跳起来,势要与沈知宁大战三百回合,结果沈知宁突然道:“说明你很讲义气,那个凌阳没有白交你这个朋友。”
此话一出,直击晏牧川的软肋,他动作一滞,拳头悬在半空,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闹够了,去洗漱。”说完,沈知宁转身。
“我还没吃饭!”晏牧川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
沈知宁回头,看了一眼摆钟,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