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木子身上的伤,伤的是不重也不轻。
平日里要有人让她帮个忙,搭把手,她就疼到吱哇乱叫。
可当有人说是门口送来了几份餐前小点时,她又能活蹦乱跳的四处蹦跶。
为此,凌栗给出的答案是此小妇人糊弄人的秉性又犯了。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没好利索,明明是让你用匕首防门口那个来路不明的怪小子的,你倒好,防到了虚耗阎王面前,你是不是嫌你小命不够长,赶着趟去给阎罗殿填新丁呀?”
照例给人受伤的地方上着药,凌栗在看着管木子身上大大小小数十处伤,还有心情同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时,真真是恨铁不成钢。
“我这不是为了保密绝佳性才在你这儿多待上个几天嘛,你大人有大量收留我几天,求求您了。”
将瓜果分为两半,一份招呼着门外同李子上蹦下跳的少年郎拿去,另一份则是毕恭毕敬的递给凌栗,顺便拉下袖子,将受伤的掌心递了过去。
“再说了,我这不是为了栗老板你那一脚之仇先试试水不是?只是小女子才疏学浅了些,没能入了那季公子的法眼。”
“你若入了,恐怕下次你我再见面,就要待在那吴丫头的解尸案上吧。”
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没心没肺之人,凌栗倒是回想起了今早季言叙前来还匕首的模样,不由调侃道。
“看来你在我那天星寨也是从猴儿身上学到了些真本事,竟是将活阎王都能伤上一二?”
“季言叙受伤了?!”管木子目瞪口呆道。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被单方面吊打的那一位呀。
“今早看去,好像是肩颈处受了些伤,不过看样子应该并无大碍,将养几日就可痊愈。”
凌栗如实回答,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不是你昨日将人打伤的吗?怎得如今说起,你倒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嘶——我有点记不清了。”
将昨晚惊心动魄的画面在脑子里走马观花过了个遍,管木子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是在打斗过程中用匕首滑过季言叙的肩颈周围,“也可能真的是我打的,毕竟我自打变聪明后,就天赋异禀了许多。”
“您可脸皮比讨吃食的李子还厚。”
凌栗无语,在将桌上的瓶瓶罐罐依次规整好后,摆摆手示意眼前的人尽快消失,别在此处扰了他整日里的好心情。
可当视线触及到管木子光秃秃的手腕时,一声提醒猛然在他的脑海中滑过。
“等一下!”
前脚刚踏出房门,后脚管木子就被人叫住,等到身子还没彻底转过去,就被扑面而来的粉色锦带吓得手忙脚乱。
等到她好不容易将东西整了个大概,打算再次道别时,听到的则是凌栗神情古怪的同她道。
“今早不知怎么回事,齐沐那家伙没问关于你的任何事情,反倒让我定要将这锦带亲手还给你,真的是莫名其妙!”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臭小子,你再啃树皮信不信我揍你!”
一个穿到脚指头能漏出来四个半的破布鞋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几步之遥,正在扒拉着树皮啃的少年郎身上。
这两日,管木子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日常的社交范围也恢复到了受伤之前的状态。
只是脖子上那处因为逞强,而被刀刃划了个小口子的伤疤还没好利索,不过幸好的是她有锦带在手,谁都不求。
将锦带缠绕脖子数圈打了个蝴蝶结,管木子招呼着少年郎赶忙过来,毕竟他俩可是狼河寨里如今最忙的人。
“你为何不让我带着李子一起?”
巴妥司终于在那位背了个果篮,走路还摇摇晃晃,几次三番需要他出手相救的小妇人一屁股跌坐在下山路上时,发出了近几日来唯一的抱怨。
自打两人每日出寨的两个时辰里,除了半个小时采摘新鲜蔬果,其余时间都用在照顾身旁这个爬山尖叫,下山腿抖的人。
他想着,若是能和背扛半石重量的李子一起,会不会整个过程更快乐点?
“你还真把自己当它同类了?”
前脚跌倒,管木子顺势坐了下来,顺便还招呼着直直站立的人也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再赶路。
而在瞧着少年郎此刻白白净净的脸庞时想着,她成日里也不完全算混吃等死,当米虫吧。
其实就着养伤的空档,管木子对着眼前的脏娃娃下了狠手。
比如拜托每日出城的小师父们将他俩带到村外的客栈里让巴妥司好好泡个热水澡,最好是能将身上的陈年老垢一次性洗个干净。
其次,在脏娃娃疯狂逃避洗头一事,甚至为了避免有人触碰到头发而要冒出獠牙的前一刻,管木子一巴掌扇了过去。
至于后来的结果嘛,就是巴妥司被叫来帮忙的凌栗当做李子一般,做了个全方位的头部清洁,外加护理。
如今想来,巴妥司和李子的情感建立可能正是在这种相同手法下,得到了共同的享受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