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整一下午动都没有动一下。”婆子开口。
祝大夫人也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多亏身边伺候的嬷嬷手快,将她一把扶住。
“一动不动?”
“正是。”
祝大夫人眼前更黑了些。
婆子还嫌不够,手舞足蹈地道:“一下都没动过,就像是个假人!”
祝大夫人觉得她也需要郎中。她无比疲惫地张了张口:“下去吧。”摆手的力气都没有。
回来的哪里是人,是他们造的孽啊!早知道就该在当初将傻子扔在荒山野岭,不然也不会有她今日回来,阖府不得安宁的局面。
大夫人正在心中后悔,大老爷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进门就问:“人呢?”
大夫人答:“老太爷正在床上休息,刚吃了药。”
祝大老爷摇头:“我问的不是老爷,是幽州那个。”
“幽州那个……我将她安排去了蘼芜院。”祝大夫人沉着眉眼,让人看不出心思。
至于祝大老爷,听她将人安排去了蘼芜院,还在脑海里琢磨了一番蘼芜院是哪道院子。想明白了,他不冷不热:“就放在那吧先。”他说完又皱眉,“陈端他是不是也在东院住?”
“二人在东院一东一西一南一北,更何况那是个……”祝大夫人并未将“傻子”二字直说出来,“应当也没什么影响。”
祝大老爷顿住,复问:“老二和老二媳妇呢?”
“老二媳妇见了幽州来的之后晕过去了,二弟在房内坐着呢。”祝大夫人从没感觉这么累过。
“我听府上说什么外室外室的,又是怎么一回事?”祝大老爷不过白日不在家,觉得自己错过了许多,问个不停。
祝大夫人又将门房误传之事道来,还说老太爷知道是幽州来的后急火攻心,人被气得卧床不起,听得祝大老爷一愣一愣。
“这都是什么事啊。”他喃喃道。
祝府向来是最平静的,哪里有如此多事端过。如今那人来了还没有一日,府上就晕的晕,病的病,算什么事。
“是啊,这都是什么事。”祝大夫人跟着道。
“老太爷可有说打算?”祝大老爷问。
“喝药之前说了,让我去将老二媳妇叫过来一起商量。”祝大夫人后脑勺阵痛起来,“我已经派人去了,很快就能过来。”
话音还未落,祝二夫人被两个婆子搀着进来,面容憔悴,神情郁郁,一副沉默寡言的虚模样。
祝大夫人忙让人挪了凳子给她坐,想宽慰宽慰她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同情地看着她。这个时候她是没有幸灾乐祸的,因为祝星的存在影响整个祝府的名声,同样触犯了她的利益。在这一点上,她和二夫人站在同一战线。
祝府除了祝星外所有人都是同一战线上的,他们都厌恶这个打破他们平静生活的幽州傻子。
满室的人,这时候无一人开口,装了满室的沉默。
最后还是躺着的祝老太爷先出声:“都进来,说说那幽州来的怎么处置。”
外间的人徐徐入内,这下子人齐了。
“你们几个怎么想?”祝老太爷慢慢发问。
“没什么主意……只是祝家真收下个傻孩子,怕是要成为京中的笑柄了。”祝大老爷说着没主意,但字字句句都在排斥祝星留在祝府。
“儿媳也没什么看法,毕竟是二房的是,还是要听二房的意见。”祝大夫人说着,陡然想到之前见到祝星时她一举一动轻灵脱俗,完全没有傻子的蠢笨,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将此事说出。
最终她还是将话咽了下去,姑且不说傻病是胎里带的无人能治好,退一万步来说她好了又能如何?祝家人已经厌恶了她,她千里迢迢回到祝府永远也讨不到好。
“不!我祝严庆才没有傻子女儿!”祝二老爷原本坐着,忽然爆发出声嘶力竭的大叫,“清若才是我的女儿!老太爷,你将那冒名顶替的傻子打走!哪来的让她回哪去!不要打搅咱们的日子!”
“是啊老太爷!”二老爷一表态,蔫巴的二夫人跟着道,“我们二房只有清若一个姑娘,她若是要钱,就给她钱,让她走吧,千万别将她留在祝府,更不要让她跟咱们有任何的瓜葛啊。”
祝大夫人看二人一眼。好歹是亲生的,竟能做的如此绝,可见什么血缘亲情都是狗屁。
祝老太爷闭眼听着,像是睡着了。众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通,大约都是不欢迎这个孩子,最好能将她送回幽州去,最后讨论不出来个结果,又看向老太爷,等他定夺。
半天,在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真睡着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人,是赶不走了。她突然到府上,又闹了这么一通,老祖宗那里只怕已经知道她回来的事。”
众人心头闷得慌,想想府上要多个傻子,心里说不出的膈应,只觉得祝府连带着一起脏了。
“但毕竟是家事,也不是一定要闹大。咱们不往外说,旁人也不会盯着咱们家看。”祝老太爷不紧不慢地开口,“二房既然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