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今天有点事,以前的朋友来找我,晚上我们会一起吃个饭。估计要玩到夜里才能回家,姐姐你帮我跟阿姨和叔叔说一声,就别等我了。”
“好哦,注意安全。”
“嗯。拜。”
少女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他视线里,傅景初站在原地,心中有一种怅然的预感。
她似乎正在离他远去。
而他无法阻止,也不能挽留。
只能无比清醒和冷静地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远,也许总有一天,他们会形同陌路。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傅景初心中一痛。
真羡慕那个人啊,可以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地逗她笑。
而不是像他一样,困死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家人身份里,诸多顾虑,进退不得。
傅景初背着包走出校门,一墙之隔的体育馆人声隐约而嘈杂,下一秒,蓦地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响彻屋顶。
他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直接穿过马路,离开了青衣巷。
另一边,体育馆内。
顾予刚刚投进一个三分球,比分瞬间拉开。
观众席尖叫呐喊声不断,热闹如chao。
“嘀——”
哨声吹响,上半场结束。
此时红队vs白队——35比34。
……
……
很快,整场比赛结束,最终顾予所在的红队以十二分的差距完胜白队。
顾予撑着膝盖低头喘了口气,拎了拎球衣领口,起身跟队友们打了声招呼。
末了,他回到休息区拿了条毛巾胡乱擦了把额头的汗,随后便目标明确地直接往观众席走去。
此时观众们还未退场,无数人还沉浸在刚才这场刺激又热闹的比赛中,兴奋的情绪余韵未散。
穿着10号球衣的少年拎着水壶离开内场,在全场众人的瞩目下大跨步迈过几级台阶,视线匆匆一扫,便定格在第8排第16个座位。
他途经过道,从更高处绕路下来,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借过”,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地聚焦在他身上,少年却坦荡自如,目不斜视。
他直接走到林卷身边,选了一个更近的位置紧邻她坐下。
态度自然又亲昵,旁若无人。
一瞬间,周围短暂地寂静了一秒,随后“嗡——”地一声,炸开了锅。
似乎发现了什么爆炸性八卦新闻一般,附近的几个女生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场馆内,观众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正埋首专注于打字的林卷却毫无所觉。
直到头顶传来一声——“喂,看什么呢!”
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林卷心中一跳,手机差点没拿稳。
顾予赶紧伸手帮她扶稳手机,由于稍显仓促,两人指尖不经意间碰了下,他滚烫,她微凉,一个粗犷,一个纤柔,触感鲜明。
少年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拇指无意识捻了捻指腹。
林卷生怕被他看见三人讨论组的聊天内容,赶紧退出页面,抬头问:“你怎么来了?刚才不还在下面跟陆彦宇他们聊天吗?”
“聊完了。”顾予往后一靠,手臂搭在她椅背上,面上神情懒洋洋的,“还说呢,你刚在跟谁聊天呢,笑那么开心?”
林卷顿了顿,半真半假道:“胡姣啊,她正好家教课下课,问我这场比赛谁赢了,我就给她吹了一通你的彩虹屁,五毛一条,我吹了起码十条吧,记得欠我五块钱。”
顾予笑,“行,就先欠着吧。攒够五百块再还你。”
林卷满意点头,“看在你这么上道的份上,可乐要吗?”
她转身从包里拿出一瓶可乐在他眼前晃了晃,顾予怔了下,嘴角迅速上扬,“谢啦。”
可乐被放在包里太久,已经没有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那种冰爽感,但是顾予依然习惯性地把易拉罐贴在脸边贴了几秒钟,才拉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大口。
额头的汗顺着刘海往下淌,林卷伸手给他递来一张纸,“喏,擦擦汗,都要滴到眼睛里去了。”
“谢了。”
顾予接过纸巾擦了擦汗,随口问道:“对了,你都吹了我哪些彩虹屁,说来听听?”
“……”
果然,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
“当面讲的话五百一句啊,你确定要听?”
顾予根本不听她的推托之辞,“行啊,五百就五百,来,讲。”
于是林卷只好清了清嗓子,开始棒读表演:“咳咳,听好了啊,顾同学。”
——“你是江上清风,是山间明月,是怀箫声至,樱笋年节。”
——“你是铁马冰河,夏雷阵阵,也是彩舟云淡,星河鹭起。”
说到这里,她突然玩心大起,倾身凑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少年自私事,是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最后,如果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