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很差,好多人说他是他爸花钱送他进的重点班。
林卷面无表情地在心里骂了一句:有病!
她不想跟他过多纠缠,试图拽回自己的头发,但是拽不动,她低声警告道:“放手。”
席允之将她发尾缠绕在自己指间扯了扯,林卷疼得“嘶——”了一声,他咧开嘴,表情更加得意,“怎么不披头发了,黑长直好看。”
“……”神经病啊。
林卷怕被老师发现,压着怒气低声道:“你脑子有病啊?快放手!”
席允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凑近。
林卷迅速后退,然而头发还攥在他手中,头皮顿时一痛,她疼得眉头都皱起来,狠狠骂了一句“有病!”
少女一双桃花眼瞪得圆圆的,脸上写满了怒气与厌恶,这幅与以往文静表象截然不同的生动表情似乎取悦了恶趣味的少年:“噗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样看你倒是顺眼多了。”
“……?”
???有毛病???
林卷忍不了了,刚准备付诸武力,一只手蓦地擦过她耳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捏住席允之的手腕,似乎没见怎么用力,恶劣的少年脸色骤变,下一秒便痛喊着松开了手。
卷惊讶地朝旁边的樊舟雪看去,只见对方轻松地捏着少年的一只手,往上一折,“啊啊啊啊啊啊——”
“Cao.你妈啊啊啊啊嗷嗷痛死爷了——”
席允之疼得失去理智,胡乱大叫:“你妈死了你妈死了听到没!!!嗷嗷嗷嗷嗷嗷痛痛痛——”
樊舟雪眉峰不动,薄唇一掀,“你也有妈?狗东西。”
如此一来,这边的动静便再也藏不住了。
“Fa——”低了两个八度的钢琴键被重重敲下,突如其来的断音一下子将课堂气氛拉紧到最安静的一刻。
私语声戛然而止。
童老师严厉的目光扫向底下坐着的学生,落至某处角落时,猛地顿住。
她眉心狠狠一折,冷冷开口:“有的同学自己不听也就算了,还要打扰其他同学听课,真是给脸不要脸!但凡是个人,都要有点羞耻心吧?!”
“刚才做小动作的几个同学,说的是谁你们自己心里清楚。统统给我站出去!”
童老师向来讨厌学生不尊重音乐,尤其是在正式的课堂上。
虽然没有明确说名字,但老师的视线还是赤裸裸地直接定格在了林卷这边的角落。
“……Cao!”
席允之用力踹了一脚樊舟雪的椅背,放了句狠话:“你他妈给老子等着!”
他啐了一口,“晦气!”捂着手腕骂骂咧咧地走出了教室,最后还是乖乖地站在门口罚站。
樊舟雪也跟着起身,林卷犹豫了几秒也站了起来。
周围顿时投来无数惊讶不解的目光,包括樊舟雪也很意外,坐在远处的傅景初更是眉心微蹙,满眼担忧,然而林卷并不觉得丢脸。
在大家的注视下,她跟在樊舟雪身后一起走出了教室,两人顶着全班同学的目光站在走廊里开始罚站。
童老师平静的嗓音透过窗户传来:“我知道有些学生是受了牵连,但扰乱课堂纪律就是不对,其余的解释下课再说。”
闻言,站在另一头罚站的席允之冷嗤了一声,低声骂道:“老妖婆。”
樊舟雪背靠着墙站着,单手插兜,不笑的时候表情冷峻又严肃。
三个人站在教室外面,一个在东,两个在西。相隔了整整四扇窗的距离。
艺术楼外的风吹进Yin冷而空旷的一楼大厅,长长的走廊通向西边的Cao场,一点阳光从推拉门的缝隙间洒进来。
林卷目光平视前方,还有心思欣赏墙壁上的优秀学生作品。
这张油画不错,颇有意趣,旁边那张也还可以,就是临摹的痕迹太重,若是让身为知名画家的林母来看,估计一张都不合格。
旁边的席允之用口香糖慢慢吹出一个巨大的泡泡,挡住他偷偷挪向林卷的视线。
“啪——”的一声,泡泡被他吹破了。
林卷下意识朝他看去。
口香糖粘在他高挺的鼻子上,他在试图把它舔下来。好恶心。
又是一阵冷风吹来,林卷站在风口,眼睛干涩,竟无意识迎风流泪了。
她眨眨眼,伸手擦了擦眼角莫名滚落的泪水。
蓦地,一只手虚虚握成拳出现在她面前,下一秒,手腕翻转,手掌摊开,一颗红色包装的旺仔牛nai糖像变魔术一样凭空出现在了骨节分明的白皙指间。
樊舟雪轻轻拉起林卷的手,避开之前被新椅子上的木刺蹭破皮的伤口,摊开她的掌心,把糖放上去。
她说:“等下课后老师问起来的话,责任就都推给我。”
顿了顿,她又低声道:“你不要哭啊。”
嗓音闷闷的,有些无措,不算低沉也不过分清亮。
如风掠竹海,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