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射击用的护目镜,架着枪的手臂绷着,肌rou线条流畅好看。他穿了件黑色体恤,外面套了件纯黑色的防弹背心。
谢延的眼睛紧盯着靶子,目光专注狠厉,骨节分明的食指扣在扳机上。瞄准,射击,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嘭!”
正中靶心。
“草,牛逼兄弟!”
许捷拍了拍手,等着谢延打完。
谢延脱掉防弹背心,拿起矿泉水喝了几口。
许捷过来给了他肩膀一拳,笑着道:“这都多久没见到你了,今天是什么风才把你吹来了啊?”
谢延捏着矿泉水瓶,黑沉着一双眼,没说话。
许捷觉得谢延今天心情不太好,表情冷得吓人。他刚想再开口说几句,谢延就把水瓶丢到他手里,甩下一句“走了”转身离开。
“……Cao。”
许捷楞着张脸看着谢延走远。
天灰蒙蒙的一片,在夏季越发显得沉闷。
谢延坐在车上,看着手机,沈献挂了电话后他再打过去先是不接,后面直接关机了。
谢延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正要关掉手机,一条消息就发了过来,谢延手指一顿。
是谢季凛发的。
你爷爷摔了一跤,在医院。
天下起了雨,张钰头发被淋的有些许shi润,幸好刚下雨时她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今天没看看天气预报,伞也没带一把……”张钰说着注意到沈献有些疲倦的神情。
“怎么了,脸色看起来这么差?”
沈献拇指无意识的摩擦食指的关节,说:“只是有些感冒,没事。”
“那得去看看医生啊。”张钰说。
“我刚刚吃了药了,妈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吧,不然着凉。”沈献说。
有些微shi的衣服贴在身上的确不太好受,张钰应了就回卧室去拿换洗衣服。
沈献看着张钰的背影,忽然恶心的腻感又泛了起来,他蹙着眉坐到沙发上。
电视里播报着新闻联播,外面的雨下得有些大,终于空气里有了一丝轻薄的凉意。
沈献低着头,平时疏冷的桃花眼有些伤心。身后传来脚步声,张钰有些凌乱的站在沈献面前。
“小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张钰说。
沈献听完楞了几秒,随后突然想起扔在卫生间垃圾桶的验孕棒。
张钰看着沈献的表情,心里发凉,声音不禁提高:“你说!那根验孕棒是这么回事?”
她知道沈献的身体有极低的可能怀孕,但张钰也不确定那是他用的还是别人用的,但不管是谁都让她情绪有些崩溃。
沈献闭了闭眼,轻声道:“我怀孕了。”
“什么?”张钰表情凝住,道:“你才多大!……”
沈献听着没有回话,目光像是没有落处般,飘忽不定。
张钰看着沈献的样子,心里更是难受。她一边想是自己对他关注太少了,一边又觉得沈献不会是这么不懂事的人。
张钰坐到沈献旁边,拉住他的手,声音有些发抖:“告诉妈妈,是不是有人强迫你的?”
张钰握着的手有些冰凉,她眼眶通红,等着沈献的回答。
半天,她才看见沈献摇了摇头,说了句“没有。”
沈献脸在灯光下越发显得苍白,张钰又心疼又心痛,哭着说道:“那你要什么办……你还是个学生啊……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的……”
沈献心里一阵绞痛,他抬手擦过张钰脸上的泪,声音有些发哑:“妈,别哭。”
“这孩子不能要、你还这么小……”张钰哭着说完。
“孩子另一个父亲知道吗?”张钰又问。
沈献没说话。
雨已经停下,沈献把手机开了机,一大堆消息未接电话。
几乎都是谢延的。
沈献点进微信,看着谢延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好像每一下呼吸都有些难受,沈献手无意般的抚过小腹,那里依旧平坦。
好像什么都没有。
在沈献发神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以为是谢延,没想到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沈献接下电话。
“你好,请问是沈献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
“是。”沈献问,“你是哪位?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人听完很快回答。
“我是谢延的父亲,想问一下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可以出来聊聊吗?”
——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四五十岁的人也依旧可以看出他曾经很英俊。
男人看见沈献走过来,站起身子,像他伸出手。“你好,我是谢季凛。”
沈献和他礼貌性的握了手,谢延和他父亲眉眼间还是轻微相似,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