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沛。”,盛歆儿的手攥紧文件,突然开口叫凌沛的名字,声音不知为何变得柔软,“小时候我见过你,还抱过你,不过你可能对我没有印象了。不知道有没有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像凌赋。也许现在说来你不信,当初确实是你父亲先向我求婚的。他说他喜欢我,他带我去舞会,陪我去看电影,还会安排乐队只为我一个人演奏我喜欢的乐曲,他说他会对我好,那时候我真的开心,从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对过我,满心满眼里只有我一个人。”,盛歆儿的面目开始扭曲,声音变得尖锐:“后来,他背叛了我!他说这一切都是他演的,说这是他父亲逼迫他的,他说他实在没有办法和我在一起!是你父亲,是凌赋先背叛我的!!他宁可和萧麒悦那个男人在一起,也不肯和我结婚!他欺骗了我的感情,他玩弄了我!!你以为他是个什么君子吗,不!他是个卑鄙的小人!萧麒悦不过是个贱货!破坏别人家庭的贱货罢了!!”
“你杀了他,你杀了他们,灭了萧家一门,还差点灭了我们家。盛歆儿,你的爱真让人感到恐惧。“,凌沛无法同情,“他们在求得你的原谅,他们真心的歉意也许你可以不原谅,但是你骗了他们,骗了我三叔,他们到死都带着对你的歉疚。但是你,配不上这份歉疚。你,盛歆儿,只不过是一个以爱为名行恶毒之事的毒妇罢了!装什么因爱生恨,你只不过演戏太久,让你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盛歆儿丝毫不介意凌沛对她的羞辱,吃吃笑了起来,”你没有被人骗过,你不懂,你才能说得这么正义。无所谓了,言橙我已经得到了。我已经灭了萧家,现在你们凌家也被我踩在脚下了,凌赋你看见了吗,终究是我赢了。“
“恭喜你。”,凌沛推开门前瞄了一眼垂眸不语的魏斯言,嘴角带着笑意走了。回到车上,凌沛好一会都不能平复心情,剧烈抖动的四肢让他没有办法立刻开车离去。
哆嗦着手给萧炎打了电话,“萧炎,郁理,他还活着,但是状况很不好。”
“你出来了??”,萧炎紧张地追问,“你在哪儿?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我没事。”
“她威胁你什么了?就这么让你出来了?”
凌沛失笑,“股权让渡而已。”
“你签了??你疯了凌沛!”
“签了。条件是两个小时内我要见到活着的郁理。”
“Cao!你他妈疯了凌沛!你真的疯了!”
“我没疯,等你们这边一收网,我这边也会收网的。”
“你做了什么?!”
“魏斯言,是我的人。”
“什么时候的事?!”
“在我进去之前,原本我不确定能不能成,没想到真的成了。魏斯言应该是恨死盛歆儿了,总之就是成了。”,凌沛平复心情,“萧炎,麻烦你让方慧回一趟言橙,我担心郁理需要心理医生在场,我现在必须先去一趟三叔那。”
凌沛飞驰,赶往凌蔚处。还没进门,就听见熟悉的哭闹声,凌沛两眼一黑,跌跌撞撞往里走,“三叔!”,周围哭闹的人看见是凌沛,自动让开一条路,“三叔!”
凌蔚还是凌沛中记忆的那副样子,清瘦、戴一副与穿着打扮不符的老旧的金边眼镜,凌沛知道那是他爸当年亲手做的,凌蔚修了又修,就是不肯换掉。凌蔚嘴角还挂着凌沛从小看到大的笑,凌蔚好像从来不会和人红脸,都是笑着的,凌沛轻轻走近,熟睡的凌蔚太阳xue那里多了个乌黑的洞,凌沛抖着手帮凌蔚整理凌乱的头发。
“你们先出去。”,凌沛遣散了周围的人,低头拉起凌蔚染血的那只手,用口袋里的手绢认真擦拭干净,“三叔,你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怎么选了这么一个最不干净的方法。过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想不开,你听大伯说是盛歆儿抓了郁理,你反应过来了对不对?可是我爸肯定没有怪过你,萧叔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也不会怪你的,萧叔很听我爸的话的,更何况他们知道你是为了帮他们才着了道。三叔,你太傻了,那件事跟你压根没什么关系,这么多年你都是带着这样负罪的心情照顾我的吗?”,凌沛擦干净凌蔚的手,又帮他擦额角流下的血,看也不看凌蔚桌前放着的一叠遗书,“你老说你的东西都要留给我,我才不要,我根本就不稀罕那些,我就想照顾你陪着你。可我现在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你宁可着急去找我爸也不肯多陪我一会。我真的恨死你了。”,凌沛缓缓跪在凌蔚脚边,像孩童时头枕在凌蔚腿上,泪水很快就打shi了凌蔚的膝头,“怎么你们一个二个都要被盛歆儿夺走呢?爷爷说你从小就喜欢黏着我爸,我爸以前还偷偷跟我说,必须得盯着你,他说你这人嘴硬心软,是凌家几兄弟里嘴容易相信别人的人,所以必须时刻盯着你,可不能让坏人把你给骗了。你放心三叔,你们这一桩一桩,我都会问那个贱人拿回来的。”,凌沛站起身,用手揉眼睛。今天哭了太多次,把眼泪都流干了。
“我先走了,三叔的事情先瞒住爷爷,等我回来再处理,把消息封锁死,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凌沛吩咐完周围的人,往言橙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