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只是人云亦云,随声附和,乐于看他遭受不住打击,成绩下降。
祁笙忍下来,视而不见,听之任之,成绩稳稳地钉在第一名。
可学校之外,还有无数学生的父母,他们是孩子的镜子,孩子的一言一行皆来自父母。
祁笙父母还是知道了,祁笙在学校遭受的一切,怕他高三复习影响高考,夫妻俩背着祁笙决定给他换学校。
夫妻俩在他读高二下半年时,悄悄把老房子抵押给银行,在离嘉州很远的一座城市买了一套房子,那半年夫妻俩看着他强撑,心疼着,只期盼时间快些过去。
左盼右盼,到底迎来了暑假,夫妻俩以出去散心为由,带他去看了那套房子,问他愿不愿意转学,祁笙对上父母小心翼翼的眼睛,终是点了点头,如果能让他们安心,那就转吧。
夫妻俩怕他勉强,暑假没有让他回学校补课,而是留在了那个城市,将那个城市的大街小巷都逛遍,使劲赞美城市有多美,人有多纯朴。
那段时间,祁笙妈妈也不作了,生怕刺激儿子。
快开学时,夫妻俩先回去给他办理转学手续,谁知道,却在高速路上出了车祸,生命永远停留在了那个不属于嘉州也不属于新家城市的高速路上。
祁笙小时候,夫妻俩忙着过二人浪漫世界,大半时间把他扔给了nainai。
读小学时,家长会都是nainai去的,对祁笙总是考第一名,很是高兴。
nainai说,“我家小笙儿,真厉害,就像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一眼就能让人发现。”
小祁笙不懂,“nainai,最亮的不是太阳吗?我想像太阳一眼,耀眼。”
nainai摇摇头,“太过耀眼并不是一件好事,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
那时候的祁笙还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并不能懂nainai话中的深意。
nainai临终前,又拉着祁笙的手,说,“小笙儿,你在nainai眼里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这就够了。耀眼的东西,眼睛总是无法直视,有些人选择了将它掩上灰,有些人却选择用恶毒的字眼来掩埋,但更多的人会选择敬仰,小笙儿,nainai知道你是最后一种。”
祁笙重新戴上眼罩,脑子里一片清明,瞌睡都让过往赶跑。
这些被他刻意掩藏的过往,就像一个塞满信件的纸箱,只要不去触碰,让它慢慢落灰,总有一天它会成为废弃的物品被丢弃。
但大脑不是房间,记忆不是堆在角落的信件箱,只有有人提起,那些过往犹如狂风暴雨,倾泻而来。
闻肆却没有追问后面那些事,祁笙很感激他。
有些事,就是关系再好也不愿说出来。说出来,除了换成同情和安慰之外,就只是把结痂的伤口又再次撕开,血淋淋地疼痛着。
……
“老祁,醒醒,该去上课了?”祁笙摘下眼罩,抬手挡了一会光线,等眼睛适应了光度,才放下手。
“我连自己什么时候睡去都不知道。”祁笙弯腰穿鞋,打了个哈欠。
闻肆反坐在椅子上,椅背正好够他弓身趴着,手里还端着一杯递给他的开水。
祁笙接过,喝了好几口,“几点了?”
“一点二十了,估计班上就我俩没到了,看你睡得那么香,不舍得吵你。”
祁笙记得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要测试,需要提前二十分钟到教室。
两人出寝室的时候,走廊都空了,有几个低年级的往下走。
急匆匆赶到教室,刚好一点半。
“报告。”祁笙和闻肆喊了声。
班上同学都在唰唰答题,连头都没空抬一下。
数学老师把茶杯一放,也没有多说什么,“进来吧,时间只剩下四十五分钟了。好好把握。”
祁笙倒是不在意,他答题速度快一些,把关键解题步骤写下来,时间应该是足够的。
“叮叮叮……”
第一节课下课铃声响了,祁笙正好提笔,闻肆才答了不到三分之一,也叹了口气,停下笔。
见祁笙答题纸上,满满当当的答案,字又清晰又好看,他又叹了口气,“老祁,我发现你太恐怖了,这么短时间,答完全卷也就算了,字还能写得这么好看,我佩服地五体投地了。”
祁笙把试卷往前交,“五体投地不至于,让你哭着叫天才还是可以的。”
闻肆趁大家交头接耳对答案,声音嘈杂,也小声对他说,“Cao哭你的那个哭吗?”
祁笙,“……”一天不sao,会死啊!
祁笙一脸冷漠,拿起草稿纸就往他嘴角那抹浪笑摩擦。
周围同学就看着学渣学霸继迟到考试之后,开启了学霸单方面把学渣摁在课桌上揍。
张光磊难得见祁笙这么暴力,在一旁调油加醋,“老祁,再用力,打死这个喜欢炫富的暴发户。”
闻肆,“……”他什么时候爱炫富了。
修长有力的手指抓住了祁笙手腕,闻肆语带宠溺道,“老祁,我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