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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上出乱子,而他坚持在场的理由实在超出我的想象。清晨不算暖和,朱利安总是会晚几分钟出来,站在不远处,然后在我从还未完全被新草覆盖的土地上爬起来后,将一张毛毯披到我肩上。

    总的来说,沉默笼罩着我们的新家。

    作者有话要说:

    选择黄玫瑰,不仅仅是因为它是我最喜欢的花,也是因为它背后的含义。

    我查到的花语是这么说的:“Send a fresh bouquet of yellow [roses] to say you're sorry to a friend you've hurt, wronged or upset”,大意是送朋友一束黄玫瑰以表达你很抱歉之前伤害/误会了ta。

    对我来说,大部分爱情是基于友情的,故而将这句话中的“朋友”换成了“爱人”。

    ☆、第37章

    [Such dismal feelings however do not often persist in the clear light of m, when you are young. – The Blind Assassin

    年轻人阴沉的情绪一般隔天便会释怀。 —— 盲刺客]

    我站在病床旁边,小心翼翼地往被魔火灼伤的病人身上滴着白鲜香精。它没法根除病因,不过还是能缓解症状。就像甘草糖一样。让你感到好受些,即使只是暂时性的。

    我脑海中闯进一幕场景,来自很久前的记忆。吃吧,我母亲反常地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就一块。我从她掌心里拾起黑色的硬糖,战战兢兢地舔了一下。甜味混杂着一种古怪的气息充满了我的口腔。我咂咂舌,但还是在她严厉的目光下把整个糖块放进嘴里。好姑娘,她说,不太习惯地抚着我的头。

    那是我第一次吃到这样的东西。让人痛苦,却又享受。这是我从未经历过的;对孩童来说,世间的一切非黑即白,要么是苦涩的汤药,要么是香甜的甘露。甘草糖就像是两者爱情的结晶。

    爱情的结晶。孩子。这个词让我的手抖了一下,不小心倒了过多的生长素在创口上。我忙不迭地抓起魔杖,吸走了一些魔药。很多年前,在我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开始构思将来成为母亲的生活。至于我自己的母亲……

    距离上次想起生母已经有一段时间。离开她身边后,我就没费心去打探她的下落;而我重新回到英国后,魔法部大概也对她失去了兴趣。即使现在,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是何时意识到魔法部的一系列举动,带着我离开这个国家的。除了相同的基因,我们之间应该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愧疚灼烧着我的胃。如果她是因为害怕而逃走的,会对我现在的做法有什么看法?

    角落里的收音机放着一首萨拉·沃恩的歌,我不自觉地按照节奏进行手下的工作。幸好她是名美国歌手,我看向不远处的老迪克先生,不然这房间里有一半的人得咆哮着把收音机砸了。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这群巫师就是不肯承认,他们的小命基本上是麻瓜士兵们救回来的这一事实。

    战争已经过去了几年,感激之情也渐渐被时间消磨掉不少。但偏见也该随之而去,远远地被抛在脑后,不是吗?保留负面情绪根本就是过剩的自负在作怪。

    不过,这些不是一个在圣芒戈工作的人应该考虑的事。一个病人哼唧起来,我赶紧走过去,帮他翻了个身。我感觉自己像个麻瓜护士,大部分的工作都需要亲手操作,魔杖就插在口袋里却不能用。你想象不出我犯了多少错误,尤其是不小心把魔杖戳到某个病人的伤口上。虽说上次,也是最后一次犯下这个错误是在实习期间,但我永远都忘不了假牙落在膝盖上的感觉,光是回忆就够受的了。

    “史密——迪戈里。”

    我抬起头,看见海莉·希斯科特站在门口。她挥了挥手。我将搁在床头柜上的魔杖插进口袋里,快步走了过去,在身后关上门以免惊扰到病人。

    “希斯科特女士!真让人意想不到。”

    “希望是个惊喜,而非惊吓。”

    我跟她互吻了下脸颊。“看来你在圣芒戈做得不错,”她说,“不过我不是为了这件事才过来的。”她的目光落在我的左手上,“恭喜你。”她诚心诚意地说。

    “谢谢。”我有些不自在地把手藏到身后,心虚地笑了笑。“希斯科特女士,你最近如何?上次见面我没当上实习治疗师呢。后来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没怎么在医院里见到你。”

    “啊,时间过得真快。”她感叹道,“我还是老样子,只不过上层决定把我派到法国,所以你才会一直见不到我。我得说,除了羊角面包,他们的咖啡也比英国的好上几百倍,每天吃它们过日子也不会腻。”她做了个鬼脸,“别讨论我了。你过得好吗?从‘小姐’变成‘夫人’是个不小的跨越,是不是?”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像个学生被老师提问,如果不给出正确的答案就会被关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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