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盈现在只想为大佬打call:太厉害了,大佬准备得太周全了吧!
这时陆斌也爬了上来,松了口气,然后就对上了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神,他一脸莫名:“怎么了?”
沈盈盈语气中带着崇拜:“大佬,不愧是你。”
陆斌:???
小姑娘的想法一向跳脱,陆斌早就习惯了,招呼她一起坐到板凳上。
帐篷顶点不过一米左右高,沈盈盈的小身板在里面还好,陆斌人长得高大,头顶直接挨着油布。
一片油布在这漫天雨水和呼喊声中,隔出了一片天地,两人缩在里面,挨在了一起。
陆斌将沈盈盈的布袋放到一边,把煤油灯放在中间,拿起毯子披到她肩上。她指了指自己的布袋,说:“斌哥,我也带了一张,你也披着吧,挺凉的。”
陆斌说:“不用了,我不冷。”
大佬体格就是好!沈盈盈也不坚持,裹紧了身上的小被子,朝他身边的小木箱扬了扬下巴,又好奇地问:“那里面装的是啥呀?”
“番薯干。”陆斌一说起这个,又想起自己刚才喊了这小姑娘半天,而她还在屋里收拾东西的场景,一脸好笑地说,“你说你,拿罐麦ruJing,又没水冲,打算干吃么?”
“嗐,我这不是没经验嘛!”沈盈盈不好意思地说了说,又有点惋惜,“早知道我就拿之前晒的虾干。”
现在不过凌晨三点多,上级政府已经紧急调动子弟兵帮忙抢救,这一带跟外面隔了一条朱江支流,平时村民们出去都要先渡江,否则得绕很长的路。
如今江水湍急,这边的人出不去,江对面的人过不来,只得曲线绕路前来抢救。
原本雨之前有变小的趋势,但过了大概半小时,又开始大了起来。因为视线被油布挡着,沈盈盈也看不到外面是什么光景,只听得人们的声音也渐渐地小了,估计是通知完了,所有人都各自避难。
身上的shi衣服紧紧贴着皮肤,沈盈盈觉得很是难受,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陆斌几乎是马上就问:“感冒了?”
沈盈盈吸了吸鼻子,没觉得头痛发热,只是鼻子有点痒:“没有吧。”
她拉了拉衣服,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小声地说:“大佬,我想把shi衣服脱了。”
裤子倒也算了,但上面的衣衫还是长袖的,她现在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被shi衣贴着,真的太难受了,凉冰冰的,穿着shi衣服裹毯子,一点都不能保暖。
陆斌虽然没把小姑娘当女人看,但对方毕竟也是个姑娘家,于是他在刹那间就犹豫了,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管他说好还是不好,似乎都不太妥当。
他心中一阵懊悔:刚才应该打伞的。
打了伞衣服就不会shi,衣服不shi就没有脱不脱的烦恼了。
沈盈盈也有点尴尬,虽说大佬不是一般人,大清也早就亡了,但这也还是七十年代,跟现代的观念还是有差距的。
可是,她现在真的太不舒服了,而且这样很容易感冒。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两人心思各异,沈盈盈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陆斌脑中那点乱七八糟的担忧刹那间烟消云散。
他微微侧过身,背对着沈盈盈,强自镇定的声音中带了一点尴尬:“那你脱吧。”
说完之后,他又觉得这话听着太奇怪了,连忙又补充说:“不然容易感冒发烧,还是把shi衣服换下来比较好。”
“对啊对啊,”沈盈盈松了口气,笑着说,“这条件已经够艰难了的,我不想拖大佬后腿,可不能生病。”
陆斌皱了皱眉:“什么拖后腿不拖后腿的,别想太多。”
他听到背后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心里并没有什么想法:“好了之后跟我说一声。”
沈盈盈应了一声,飞快地脱掉上边的shi衣服。
因为陆斌的毯子太小了,没法完全包裹上半身,她从布袋中翻出自己的薄毯,那本来就是夏季盖的被子,比陆斌的毯子大上很多,足以完全将她裹得严严密密,比穿衣服还密实。
她朝陆斌喊了一声:“大佬,我可以了。”
陆斌这才转过身来,看到她裹得跟一条蚕蛹似的,只露出了一张白净的小脸。
他见她把换下来的shi衣服放在膝盖上,刚想伸手去拿,但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觉得还是先问一下比较好:“阿盈,我给你把衣服的水拧掉吧,干得快一点,别人来接我们之前,你得把衣服换回去。”
沈盈盈忙不迭点头:“嗯嗯,谢谢大佬。”
陆斌将她的shi衣服接了过来,用力拧了好一阵子,直到再也不能拧出一滴水。
换下shi衣服后,沈盈盈舒服了很多,紧绷的Jing神也开始放松下来,不知不觉中靠着陆斌开始犯困,过了一阵子后就睡着了。
陆斌怕错过营救,不敢闭眼,竖着耳朵关注外面的动静。
*
将近五点钟的时候,连夜抢救的子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