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语到了医院的时候已经捱过一次阵痛,疼得浑身汗,之后就是发虚的冷。花潼又问护士要被单再给他裹一层,却发现戴口罩的小护士看着挺眼熟的。这姑娘是他学校的同学,以前还经常邀他一起去吃午饭。
小护士也认得花潼,惊喜地叫了他的名字,“你不是在备考吗,怎么来医院了?”
这姑娘家境也不算很好,高中没念下去,毕业季之前就退了学,花潼生性冷淡,跟谁交集都不深,自然不知道她的去向。好在她运气好找到关系,人又聪明,培训一阵子就来医院做实习护士,扎针打下手什么的。
花解语靠在他怀里意识不清,人还是蒙的,没想到会碰见熟人,恨不得直接原地消失不给他丢人。花潼看了看他把头埋进自己肩膀的样子,把他抱得更紧了,“这是我妈妈。”
小护士忙道:“那你快跟我过来,我带你去找医生!”
她领着花潼一路进了待产室,喊着借过请那些产妇回避一下,“这里有个破水的病人,可以直接生了!”
交给医生,剩下的事就不用花潼Cao心。眼看着人被推进产房,小护士就在一堆产妇哼唧哭闹的呻yin里跟他聊起了天,看来在这里工作的久,早就习惯了。
“你妈妈要给你生弟弟妹妹了?”
花潼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索性没说话。小姑娘热情地继续絮叨:“你妈妈真漂亮,我以前都没见过。都说儿子像妈妈,难怪你长那么帅,妈妈那么漂亮怎么可能长得不好看。”
“我可没有说客套话呀,我跟你讲,我在这里呆了快一个月,那种大月份的产妇,真的没几个好看的,长斑,皮肤松弛,还会发胖,你妈妈皮肤还是那么好,你抱着她的时候,我还以为那是——”
“是什么?”
小护士有点不好意思,“还以为是你姐姐妹妹……或者你媳妇呢。我们班不是有好几个同学在乡下都有媳妇嘛。”
医生出了产房,满手的血,喊道:“刚刚那个病人的家属,过来一下!”
花潼忙迎上去,医生用胳膊肘蹭了下脑门的汗,看来忙的够呛,“你老婆受了惊,羊水破太早了,宫口还没开,不能生。我让护士给他换了产袍,你扶着她走走,宫口开了再进来。”
花解语又开始宫缩了,叫的凄惨,花潼听的怒火中烧,“他现在很疼,你听不见吗?”
“哪个女人生孩子不疼啊?宫口没开就生会死人的,你是医生我是医生?”这医生脾气也大的很,“都这样了没法剖了!麻醉也不够,出去,宫口不开别进来!”
小护士赶紧帮忙把花解语扶出来,劝花潼道:“听医生的话,很快的,我帮你看着。”
花潼把母亲接了过来,“不用了,我怕吓着你。”
“什么吓着不吓着的,我可是——”
“我母亲是双性人,他身体和普通的女人不一样。”花潼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他要生的也不是我弟弟妹妹,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因为他是个ji女。”
“觉得害怕赶紧走吧,我也会看宫口,不用你帮忙,但是他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善罢甘休。”
花解语疼得在他背上狠狠抓出来一道,还要求着他:“潼潼……别说,你别这样……”
他即便痛得五官挤在一起,也有一种被凌虐的美感,声音在多年贩卖皮rou的岁月里浸染出全然的欲,明明是在向分娩的痛苦求饶,听着却更像在床上被Cao的欲仙欲死。两条腿颤抖着淌下浑黄的羊水和血,混了之前嫖客留下的Jingye,划过脚踝凸起骨骼的痕迹都色情意味十足。
母亲靠着他的身体往下滑,最终还是支撑不住跪在地上,花潼及时伸手护了一下肚子,头也不抬道:“你走吧。”
“妈妈,起来,我扶你走。”
“不行,不行的,肚子疼,啊——孩子,孩子要出来……啊啊啊啊——”
他本能地一用力,孩子出不来,下身却又喷出一泼羊水,这样下去水会先流干,花潼索性把他抱起来,生生止住胎儿下坠的趋势,“听话,不然你会死的。”
花解语只觉得宫腔里的胎儿狠命踢打子宫壁,几乎要从身体里由内而外破肚而出,下身沉甸甸的有什么东西就要从里面掉出来,徒劳地使劲却只能泄出尿ye和羊水,他已经听不清花潼在说什么,语无lun次地呓语:“让我死,让我死……只要孩子生出来就好了,潼潼,我死了潼潼就没事了……”
花潼探了探宫口,才堪堪开到四五指,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你想得美。”
“你欠我的多了去了,没还清之前别想走。”
小护士默不作声地把花解语一条手臂压在自己肩膀上,“我数三个数,花潼,你把他放下,我们一起让他站起来。”
花潼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护士道:“你放心,在医生眼里,男男女女都是一堆骨头串着rou,没什么能吓到我。”
“等羊水流干了再开就来不及了,快点。”
两个人艰难地扶着花解语在产房门口走了几米,这个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