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点一点暖和起来,余晗最近胃口还是不好,一点荤腥油腻都受不了,身子越发清减,然而肚子还是稍稍大了起来。
余晗不知,林辉却明了,他一面命自己院里的小厨房变着花样的做餐点,又私下里请了郎中,趁余晗午睡号了脉,郎中跪下来贺喜:“恭喜王爷,王妃有喜了了。”
银锭子收买了人心,林辉客客气气送郎中出府,顺便嘱托郎中开些药膳,务必保住他的孩子。
素食了几日林辉耐不住寂寞,便谎称受令去西县督促城墙的修建,打点好行囊告别院中妻妾,去了护城河的游船上叫了好几个青楼的坤泽中庸随侍,好不快活。
余晗有了身孕,身体越发敏感,常常午夜梦醒,看着枕边空着的位置,心里尤其寂寞苦涩。
又是一个梦醒,他抱紧了被子,身下shi的粘腻,不舒服极了。他手指熟络地抚慰自己的身体,xue里的水不停地流,随着手指的捣弄发出咕叽咕叽的yIn霏水声。
可是余晗越发不满足起来,他脑海里不停晃过之前与林峰做爱的画面,yIn靡不堪,但是登足极乐,又想起了前日偶遇的乾元男孩,稀里糊涂被信香勾引,与他发生了切肤的关系。
余晗被那个乾元cao弄的失禁了,虽然他拉着脸把男孩推开了,男孩也才清醒过来似的站在床脚,下身还硬涨着抵着裤子,局促地看着余晗,那双刚刚还亮晶晶的瞳仁变得有些暗淡。
他让男孩翻窗走了,又将小几上的两坛酒全都洒在了床榻上。
床上,整理好衣衫,才叫李嬷嬷进来。
“嬷嬷,叫人来收拾收拾吧,快立春了,野猫都闹春了。”他未讲原本好端端放桌上的酒会被猫儿打翻在远处的床榻上,也未讲为何要要把酒拿出来。李嬷嬷转身便通传下人来收拾,神色很平静,像是极其信服余晗的说辞。
后来他让李嬷嬷拿了银两给男孩,让男孩去找其他亲人,再不济也可以先找个地方落落脚,然后找些活计去做。
余晗就这样想着那日的事,恍恍惚惚间泄了身,说不出有多舒爽,但是平息了体内的燥热。
他睡不着了,索性就拿来外袍随意穿上,向天井走去。值夜的丫鬟熬不住趴在前厅的桌上睡了,门口的小厮也打着鼾睡得正熟,余晗稍稍走出来,没惊动任何人。
夜里天亮,冬末春初的时节,实在没有什么好景可赏,余晗脚步不快,走来走去出了院落,来到了花园里,一片萧瑟,月亮明晃晃地照下来,石阶小路蜿蜒向前。
余晗却突然听到了压低声音的交谈声,他向着声音处看去,隐隐约约只能看清是两个人影,挨得很近,似乎谈到兴浓之处,也没发现余晗站在这里。
待到声音由远及近,余晗才恍然看清其中一人,是林峰。
林峰显然也看到了余晗,脚步一顿,愣愣地停住了。“爷,怎么……呀!见过王妃。”林峰身后的是一个中庸女子,娇软的声音让两人俱是回神。
林峰向前半步,跟身后人拉开了距离,却又刚刚好挡住了余晗看向女子的视线。
“王妃。”林峰行了半礼,看着余晗大敞的领口又皱了皱眉。
“林峰……”余晗一时语塞,看到林峰的视线又慌忙伸手揪住领口,用力到指尖发白。他认出了林峰身后的女子,正是那日官家赏赐给林峰的中庸。
余晗有些狼狈的退后两步,笑容发苦,只见那女子伸手抓住了林峰的袖袍拽了拽,娇嗔的说“爷,你说好陪我赏月的。”
余晗迟钝的察觉出了面前两人之间的暧昧,心下微痛,笑容是再也挂不下去。他转身欲走,却被林峰叫住:“晗晗,”余晗红了眼眶,“天没回暖,往后还是要多添件衣裳。”
泪水终究是没有兜住,盈盈落下,颗颗坠在心上。
两人都知晓,这句体己的话,以后可就没有机会再说了,余晗嫁给了林辉,而林峰身边也重新有了陪伴。
“好。”余晗没有回头,他迈开步子向前走,迎着月亮,踏着冰凉的石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