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里的人在享受到那些好东西的便利之后, 再让他们回到原来的生活水平,他们发现回不去了。
就拿风靡一时的糖霜来说,那种Jing细绵白的糖霜与其它糖霜的价格一样,却比其它糖霜甜了数倍。
就算撇去甜味不提,只说那糖霜的干净, 就甩了其它糖霜几十条街。
原先大家都觉得糖霜就应该是黄白色的, 喝过夏家货郎卖的糖霜后他们才知道, 真正的糖霜应当是雪白的, 原先喝的那些糖霜之所以呈现黄白色,是因为那些糖霜不干净!
同样都是二十文一斤,自己为什么要遭这罪,为什么要喝那黄白色的糖霜冲出来的浑浊的水?
还有那风靡富户的毛巾与珊瑚绒毯子,早已不再是自用的日用品,而是变成了走亲访友送礼必备之物。
拿一条珊瑚绒毯子去拜访亲朋, 绝对能将亲朋哄得笑声不断。大户人家的少nainai姨太太回娘家, 也喜欢拿条毛巾或是珊瑚绒毯子去给自己撑面子。
将毛巾与珊瑚绒毯子回归到最本质的作用上去,用过毛巾的脸实在是用不下去原先那些帕子啊,擦脸就和褪猪毛似的,感觉要把自己的娇嫩脸蛋儿都给擦花擦破了。还有那珊瑚绒毯子,晚上睡在上面多舒服,柔软温暖。同珊瑚绒毯子相比,原先被大家吹捧上天的各种棉布甚至是锦缎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大户人家的夫人太太们相互走动时, 难免要攀比一下,若是谁家没有几条毛巾或者是几条珊瑚绒毯子,那可是要被人看笑话的。
可惜啊,卖珊瑚绒毯子的夏家货郎也拿不到货了。
有人实在等不及了,甚至都寻到了夏家庄去,直接找到夏勤耕,开门见山地问,“夏家货郎,你为啥不卖毛巾了?我都在县城等你好些日子了!从过了正月初五就一直等,正月十五过了,二月二过了,你咋还不卖?”
夏勤耕也是有趣,他一指自家的石磨,道:“那些天-朝盛唐来的货不大好拿,今年可能不卖了。但我们家现在卖的是豆腐和豆腐干,你要不要买回去尝尝?味道相当不错。”
那人依言,拿起一块豆腐干来放到嘴里,片刻后,不住地点头,“这豆腐干的味道相当不错,你家既然都开始做了,为啥不拿到县城去卖?看不起我们县城的人?”
“马上就去了,这也是刚开始。”
夏勤耕把人打发走,隔天就背了筐豆腐进了县城,县城的豆腐价格是要比乡下稍微贵一些的,不是觉得县城里的人人傻钱多,而是因为进县城的路有些远,背着筐豆腐进县城卖是个体力活儿。豆腐生意刚刚起步,各种方子、做工还都在摸索之中,产出来的豆腐品质不算稳定,夏家自然是拿去周边乡镇卖的,如今县城有人专门点了要,只能分出一些来拿去县城卖。
夏勤耕去的是自己平日爱做买卖的东市,那边的富贵人家多,见不上富贵人家的主人,但采买的下人却是不难见的,他凭借之前做的买卖,早就同那些富贵人家的下人混了个脸熟。
夏勤耕才在那条街上露面,还没来得及把背上的豆腐筐解下来安置好,就有一群人乌拉乌拉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问:
“夏家货郎,你可算来了,毛巾还有么?我家老爷要去郡城走亲戚,来个二十条,颜色庄重些的,最好是那种大红牡丹。”
“夏家货郎,珊瑚绒毯子!你去岁答应我的珊瑚绒毯子,怎么还不送来?我家太太天天唠叨,小少爷天天吵着闹着要,我要是再买不到珊瑚绒毯子,就要被太太打板子了!”
“夏家小哥儿,你可怜可怜我吧,我要的是糖霜啊,你那儿有多少我就要多少,我家天天都做糕点生意,离不开这些。你若是再不来,我就要去夏家庄堵你了。”
夏勤耕感觉自己就好似站在鸡笼中一样,被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脑袋都大了。
这些人都是富贵人家的采买下人,虽说是奴籍,但手上都拿着采买大全,脑子有病的商贩才敢得罪。
夏勤耕一一向这些人告罪了,又把夏晚棠给的理由拿出来同众人解释,实在不是我不愿意做这买卖,而是那天-朝商人去拓展海外生意了,我们家也拿不到货,若是一有货,立马就拿到县城来。
那些人勉勉强强信了夏勤耕的解释,可心里还是有气,哪怕夏勤耕极力推荐自家的豆腐,但真正愿意买的人并没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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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外头没有那些好东西,夏晚棠自己手里又不缺,她的日子过得滋滋润润,这会儿兜里没钱了,想着再倒卖并夕夕系统里的东西干一票大的,便把夏勤耕喊到了跟前,问,“勤耕,那天-朝商人说还能给我们供一批货,让我拟个单子,你觉得我们卖什么好?”
夏勤耕听到夏晚棠这话,起先都懵了,待他反应过来,整个人都陷入狂喜之中。
“姐,那天-朝商人说能给我们供一批货?有什么要求没?还是说随便我们拟单子,只要我们能拟出单子来,他就能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