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父母的沟通大抵都是这样,你说你有理,她要么觉得你无理,要么就是哪怕你再有理,她也不想听不会听……在她们的成长过程中,早已形成了一套观察世界、解读世界的道理, 哪是三五次冲突就能转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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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来县城的时候, 杜红缨就同夏晚棠说过,大年初二不用夏晚棠和李淳奕回夏家庄去,而是她们过来,也不用夏晚棠准备什么,他们会早点过来准备的,rou与菜也会带上,只是到县城来全家聚一聚。
虽然杜红缨是这么说的, 但夏晚棠哪能真的什么都不准备?
她早晨起来便开始拾掇家里的吃喝,年货置办得很多,大年初一就她和李淳奕夫妻俩连带着长庚一起吃,能吃得了多少?
夏晚棠一早起来便把rou给炖上了,菜干也拿出来用水洗净,然后放到水中泡上,又拿出除夕夜调的饺子馅儿,和好面,擀成饺子皮,包了一篦饺子。
在夏晚棠的计划中,娘家就算来人,那也顶多三个——夏春生、杜红缨以及夏勤耕。
夏光宗肯定是要同李招弟回娘家的,夏耀祖虽然没有成亲,但他的亲事早就说好了,年后就要办,大年初二也需要去未来的岳丈家走上一趟,只有夏勤耕这条家里仅剩的单身狗需要跟着爹娘来姐姐家蹭饭吃。
她哪能想到,李父和谢闰梅到后没多久,夏家一大家子除了李招弟和夏扁头之外,都来了!
夏晚棠看了看夏光宗,又看了看夏耀祖,讶异地问杜红缨,“娘,我哥咋来了?他不得同我嫂子回娘家去?”
杜红缨没想到夏晚棠一见面就问这么扎心的问题,她的太阳xue突突突地跳,压低嗓子说,“你咋挑着人最不想说的事儿问呢?显你聪明会观察有眼力见儿是不?”
怼了夏晚棠一句,杜红缨才切到正题上,“是你嫂子让你哥来的。你嫂子不知道是抽的哪门子风,自从她娘家老娘那虔婆把她推下炕导致扁头早产后,你嫂子就同她娘家那边闹掰了,娘看着像是要断了来往。”
“按理说,闺女坐月子,亲娘不得过来伺候伺候?哪怕亲娘不一整天一整天的伺候,白天都应当过来看看吧。女人坐月子的时候最是脆弱敏-感,平日里看着屁大点儿事,坐月子那会儿就能觉得天要塌下来似得,婆婆就算伺候得再上心,那也难如人家的意,婆婆与儿媳之间到底隔了亲,有什么话也不好明说直说,哪有亲娘来伺候贴心?”
“可你嫂子都生了这么久,她娘家亲娘一次都没来,也不知道是没脸来老夏家还是咋的……我估摸着你嫂子也是气得狠了,毕竟这次险些要了她的命,扁头的命也差点没了,这打击有点大。她不是她们家的长女么?下面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兄弟。”
“那两个妹妹倒是过来看了,拎着些东西,都是不值钱的,好歹是个心意,瞅着姐妹们说话,我没往跟前凑,但她那两个妹妹一走,你嫂子就躲屋子里哭了半个时辰。她那弟弟也过来看过她一次,空手来的,不知道姐弟俩说了啥,直接在屋子里就动手打了起来,你嫂子拎着笤帚把人打走的。”
“她那没出息的弟弟还在咱家门口放厥词,骂人的话实在难听,我听不下去了,去猪圈里铲了一铁锹的猪屎,直接送他一个粪发图强,劝他上进些,做个男人,别整天都想着打几个姐姐的秋风。谁能帮衬得了他一辈子?”
杜红缨手里一边忙活一边说,没注意到谢闰梅什么时候进来的,她还煞有介事地总结了一句,“我估摸着,你嫂子同娘家闹得太僵,怕是已经把关系给断了。不然也不能大年初二都不回娘家一趟,还劝你哥也跟着来,说是要把兄妹关系搞好,别像她一样折腾来折腾去折腾了一场空。我说给她留饭,她都说不用,自个儿做就成,瞧着就好似迷途知返大彻大悟了一样。”
夏晚棠不关心李招弟娘家的那摊子事儿,她只希望自家嫂嫂能够事少些,别让夏光宗夹在两边难做人。
“哎,这都是嫂嫂的家事,除了她之外,谁能看得清呢?谁提意见都是旁观,只有她自己才能感受得真切。好的坏的,都是她的。”
谢闰梅在一旁听得心惊rou跳。
这娘俩说话有趣是有趣,吓人也是真吓人。
咋人家和娘家断绝关系就是迷途知返大彻大悟了?说得好像人家同娘家来往就是造了多么大的孽一样。
还有这亲家母,也实在忒剽悍了些,直接拿猪粪去泼人,还打了个劝人上进的旗号。如果拿猪粪泼泼真能劝人上进,咋不用猪粪泼你儿子,并且从小泼到大呢?
谢闰梅偷偷看了杜红缨一眼,见杜红缨脸上笑盈盈的,心里打了个哆嗦,默默告诫自己,这亲家母一定是个笑面虎!
相比起夏光宗房里的那些事儿,夏晚棠更关心夏耀祖怎么不去他未来的老丈人家拜年,而是也跟着来县城这事儿。
“娘,我二哥呢?他咋也来了?不用去他未来的老丈人家拜年?”
说起李招弟时,杜红缨脸上还是有些笑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