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人是长庚,把夏勤耕给吓了一跳。
“诶,我这是走错门了么?”夏勤耕退出门去,仔细打量了一下门口,确认自己没走错门,这才又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问长庚,“你是谁?怎么在我姐家里?”
长庚道:“我是太太买回来的门房。”
“哦……行,没你事儿了。”得知长庚身份的夏勤耕就好似脚下踩了风火轮一样急吼吼地冲进内院,找到夏晚棠,打开话闸就是一通倒。
“姐,姐,姐,家里出事了?”
夏晚棠手里的刀一歪,险些切到自己的手指头,她放下菜刀,瞪了夏勤耕一眼,问,“能有啥事?咋咋呼呼的,吓都要被你给吓死了。”
夏勤耕洗了把手,从夏晚棠手中拿过菜刀来,一边切菜一边说,“姐,你到旁边去歇歇,我不会炒菜,但切菜还是会的。”
“早晨二哥来县城了,我们在路上碰到的,大嫂昨儿个生了。我听二哥说,大嫂是和她娘家妈在屋内吵起来,被她娘家妈一把推得摔下炕后生的,是个带把儿的。但接生的女医说了,大嫂和孩子虽然现在看着挺好,但可能受了内伤,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没命了,娃儿也不是足月的,可能会早夭。大哥在家看着怕出事,娘一大早就把二哥遣到县城来请医生了。”
夏晚棠:“……???”
她愣了足足有二十息的时间,还在心里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大嫂她娘家妈疯了吗?大嫂都怀孕九个多月,马上就要生了,结果把人从炕上推下来了?这是想闹出一尸两命来?”
夏勤耕心有余悸地感慨,“所以说,娶妻得娶贤,不止是媳妇儿得贤,岳家也得贤。大哥娶妻就是个典型的失败案例,姐夫娶你就是典型的成功案例。”
夏晚棠问,“大哥家孩子叫什么名字?大哥给取了没?”
夏勤耕笑了一声,“叫扁头,因为孩子生下来脑袋是扁的,听说又扁又尖,丑的像只猴儿,所以小名就叫扁头,大名还没娶。以咱爹的取名方式,我感觉应该娶不出啥好名儿来。”
夏晚棠一噎,这大侄子的小名起的还真挺随意的。就怕有一天这孩子长得脑袋不扁了,扁头这个名字也会伴随他终生,成为一生都无法抹去的黑历史。
夏勤耕问夏晚棠,“姐,你打算回去看看大嫂不?我估摸着娘在家里已经气炸了,估计手撕李婶儿的心都有了。而且啊,这事多半没玩,娘本来就看大嫂娘家不顺眼,原先李婶儿来打秋风,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没闹到娘跟前,现在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我都担心娘一气之下刨了老李家的祖坟。”
李淳奕一进灶间就听到夏勤耕的这话,满脸无辜地问,“我们老李家怎么了,让婶子想要刨我们老李家的祖坟。”
夏勤耕意识到误会大了,连忙解释道:“姐夫,我说的老李家不是你们家,是我大嫂那个老李家。”
李淳奕放下心来,好奇地问,“嫂子家怎么了?”
夏勤耕把说给夏晚棠的话又给复述了一遍,李淳奕问夏晚棠,“那我们下午回夏家庄去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得回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夏晚棠黑着脸点头,“行,那我赶紧做饭。”
中午饭吃的比较潦草,原本打算炒的菜都没炒,夏晚棠在并夕夕系统中选了延时配送的选项,然后便由夏勤耕驾着车,长庚在旁侧认路,锁了门一道儿往李家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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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红缨被气坏了,可惜在家里没人能听她倒苦水,一见到夏晚棠从马车上下来,杜红缨的眼眶当下就红了。
“那挨千刀的老李家!天上咋不降下一道神雷来把老李家的祖坟给劈了,问问她老李家的祖宗,究竟是怎么造孽了,养出一窝这样的祸害来。”
被地图炮攻击到的李淳奕默默走开。
夏晚棠用手肘推了推杜红缨,道:“娘,你别一句话就把所有的老李家都给捎带上,不然旁人听了心里别扭。”
杜红缨这才明白过来,自家女婿也是姓李,她赶紧同李淳奕解释,“婶儿说的不是你,你别放在心上。”
解释完这一句,杜红缨的气也被止了大半,夏晚棠问杜红缨,“娘,我进去看看我大嫂与侄儿吧。”
杜红缨点头,“行,我陪你一块儿进去。”她的眼泪又来了,“那孩子不哭也不闹,我真担心这孩子因为不足月而变成个傻子。咱家要是生出个傻子来,那不是坏了老夏家的名声么?”
夏晚棠没再多说,进屋就给李招弟和夏扁头丢了两个体检扫描过去。
夏晚棠最先看的是李招弟的体检报告,要命的大问题没有,各种小问题一堆,多数都是乡下女人常见的毛病,她与李招弟的关系一般,自然不至于上赶着花钱买药给李招弟吃。
再看夏扁头的体检报告,也是一个命硬的,除了身子虚弱之外,别的各项生命体征还算正常,体检系统里给开出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