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通过数千年的技术积累才造出来的化工纤维,如果王家能够在一朝一夕甚至是三年五载内搞出来,那就算将这珊瑚绒毯的买卖让给王家布庄又又有何妨?
夏晚棠没太大的野心,如果牺牲自个儿的小买卖就能换来时代的大进步,她是十分乐意的。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倒是李淳奕说的后面那些话让她有了些许的紧张,她现在做的生意都是打着天.朝盛唐的幌子做的,这世界的游商很多,她当初在县城酒楼里做工时救的那个商人就是个例子。
现如今她卖的是天.朝盛唐的糖霜、天.朝盛唐的毛巾与珊瑚绒毯子,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可万一哪一天突然有个天.朝盛唐的商人陡然间跳出来说,纵然是天.朝盛唐的帝都长安城也没有这样好的东西,那她该怎么解释?
她究竟是有什么能耐,才能把天.朝盛唐都没有的东西拿出来卖?
夏晚棠想了想,决定之后变换战略,天.朝盛唐的东西需要逐步从她的商品中替换出去,取而代之的是海外产品。
‘海外’这个词儿所指的地方太大了,鲜少有人会踏足,更不会有人真的跑去海外求证。
就算真有人跑出去求证了,也不一定能够平安回来。
就算真有人跑出去求证还平安回来了,那也能说是没跑对地方,海外那么大,谁能保证自己的足迹遍布海外每一个角落?你在两家杂货铺里买到的东西都不一样,怎么能要求海外的东西都卖的一模一样?
另外,她也不能过分倚仗这并夕夕系统,现如今拿着并夕夕系统圈些钱可以,但往后如果想把买卖细水长流地做下去,肯定得另作其他打算。
夏晚棠打算买一些书来看,不需要多么高大上,贴近民生就好。夕夕农场中的粮食可以拿出来吃,同样可以当做粮种试着种一些,若是能够在东鲁之地普及那些粮食,对生她养她的一方水土也是馈赠。
唯有大家的生活水平都提高了,她拿出来的那些东西才不算太过惊世骇俗。
夏晚棠从来都没有活得一骑绝尘的想法,活得比众人都好,然后整日被别人盯着,整日担心别人是不是要图谋不轨,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活得舒服一点么?万一因为她生活得太好而把其它人激起仇富情绪,那就不值当了。
而且前世的一位伟人讲过,也有很多事迹论证过,‘群众路线’是十分必要的,脱离群众是万万要不得的。
夏晚棠想的出神,怔怔地看着车厢外,直到夏勤耕收好银子跳上马车,把一兜银子塞进车厢,她才收回神。
李淳奕问她,“你是在因为王家布庄而劳神?”
夏晚棠轻笑着摇头,“一个王家布庄倒不至于叫我劳神,我做的又不只是毛巾与珊瑚绒毯子的买卖,不做这两桩买卖,我照样能赚到钱。再者,如果那毛巾与珊瑚绒毯子的工艺是别人轻轻松松就能破解掉的,那天.朝盛唐以什么立足?又怎么会有一家族守着独门秘技世世代代都不曾外传的事迹?若是那些技艺是寻常人稍微琢磨一下就能破解的,那天下所有城池,都会繁华如盛唐长安。”
李淳奕顺着夏晚棠说的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王家布庄的天青色布匹已然买了好些年,也未见到其他家的布庄仿出天青色布匹来,只能说王家布庄的染制技艺要强过其他染坊许多,但依旧无法与云州苏氏布庄相比。
李淳奕心里还有旁余的想法。
这也怪他太过无能,若是他有功名在身,头上能够担得起一顶乌纱,又何须这样处处防备?若是有人图谋不轨,那也得掂量掂量他的分量,而不是如现在这般,他根本没有分量。
夏晚棠刚把夏勤耕塞进车厢来的银子收好,马车便停在了三进小院的门口。
夏晚棠拿着钥匙把车门打开,夏勤耕拉着马车去了棚房,李淳奕赶紧抱了一捆柴去生火。如今还是腊月中,坐在马车里有薄被捂着,不觉得冷,这三进小院确实闲置了好些日子,还有些Yin冷,需要尽早把火生起来,把暖炕给烧热,约莫得一个时辰后,才能把屋子里的寒气祛除。
夏晚棠与李淳奕住的是正房,给夏勤耕留的是西厢。
李淳奕刚把灶台里的火烧起来,夏晚棠便开始忙活做晚饭了,还去西厢那屋的火灶上把水烧上,她没忘李淳奕睡前需要喝一碗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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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庄。
自打太阳落山,谢闰梅就一直跑进跑出地在院子了忙活。
要说她忙活,那也算不上,她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干什么活儿都干不到心里去,偏生双脚双.腿还闲不下来,进进出出许多次,好像双脚踩在烧热的锅盖上一般。
李淳正看得头晕,问,“娘,你这里里外外转悠什么?丢银子了?”
谢闰梅瞪了李淳正一眼,连着呸了好几声,才道:“你这张破嘴里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张嘴就是咒你老娘丢银子?我是在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