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尔走出体检舱,他觉得自己在麻醉剂的作用下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但不苟言笑的医疗官告诉他,他睡了二十分钟,他让苍帝“久等”了。
他环胸抱着全裸的身体,赤龙的性耻教育让他在医疗官的注视下窘迫的弓腰驼背,掩藏身体。医疗官带着薄膜手套拨弄他软绵绵垂在腿间的性器,埃米尔皱着眉后退躲避,不明所以。
来到帝国后,每一秒都如日如年,此刻这种痛苦的感觉更甚以往。直到医疗官说“可以了”,他才获准穿回衣服,又在两名近卫的押送下走出医疗室。
他知道就算开口,这些严肃刻板的工作人员也不会向他透露什么。
帝国人没有人情味,工作和私生活泾渭分明,远不像赤龙的宫廷那样关系盘根错节,勾心斗角又互相牵制。
埃米尔沉默的行走在不知道通往何方的通道里,窗外是黑洞洞的宇宙星空。他的迷茫和恐惧被浩荡的宇宙无限扩大,就在这时,有人从后面搂住他的腰。
埃米尔警醒的去摸腰间配刀,搂在腰间的手却先他一步按在刀柄上。
“你的角裂了。”好听嗓音贴着耳根传来,轻柔的音波震动和似有若无的气息让他迅速红了耳尖。
他停住脚步,但不敢动,也不敢回头,强忍着把人推开的冲动,试探着开口:“苍帝陛下?”
没有听到否认。
可苍帝为什么会对他的角和腰感兴趣?
埃米尔全身发冷。苍帝给他的恐惧比盛怒中的父皇更可怕一万倍。
他在幼年时代,听着苍帝屠灭虫族的故事做过一场场激昂壮阔的美梦,曾幻想有朝一日,自己能像苍帝一样威风凛凛拯救万民。
可随着他慢慢长大,埃米尔渐渐明白,苍帝是赤龙的侵略者,是虫族的灭顶之灾,是所有非帝国文明的共同敌人……
苍帝是只属于帝国人的英雄。
埃米尔忘不了赤龙签字议和那天,父皇怎样勃然大怒,口中骂着无能的败将,又亲手诛杀了“卖国”的大臣——即使大臣是依照父皇的安排,答应了一系列屈辱的条件。
他也不会忘记今天,苍帝是怎么修理践踏他们兄弟。
埃米尔心目中的英雄终于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是个恶棍。
埃米尔为曾敬憧憬残暴的恶棍感到加倍的耻辱。
“转过来。”苍帝搭在他腰间的手收紧,不许他再胡思乱想。
动作太过亲密,埃米尔紧张的浑身僵硬,根本转不动脖子。他微微挣动一下,迅速眨着眼睛:“陛下,有什么吩咐,我听得清。”
“朕吩咐过了,转过头来。”苍帝薄薄的嘴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廓。
埃米尔硬着头皮转身,强迫自己不要在意腰间扣着的手掌,眉心皱起显眼的川字型,恭敬的低下头:“请您放手。”
赤龙人体型高大健硕,埃米尔在beta中也是相对秀气的体格,为此没少被人奚落。
但在这里,他和苍帝等高。头上冲天的利角更让他看上去平白高大了几分。
苍帝需要仰视才能看到他的角尖。
埃米尔咬着牙,恐惧到了极点,反而生出怒意。等苍帝把他开裂的角抚摸了好几遍,埃米尔的脸早就气的红透了,连脖子都染上粉色。
“请您……请您自重,不要随意碰触我的角。”可气急的结果,不过是轻飘飘一句抗议。
他不敢,也不能生气。他不能给苍帝出兵赤龙的借口。
“可笑,”苍帝揽在他腰间的手收的更紧,胸膛贴上埃米尔宽阔的后背,丝毫不顾忌旁边还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近卫,将下巴抵在埃米尔紧张的肩膀上:“若不是朕爱惜赤龙的黎民苍生,你以为朕今天会饶恕你和你愚蠢的弟弟么?朕可从未要求赤龙奉上公主,你父亲拼命把你们塞给朕,你说,是谁不自重?”
埃米尔死死咬着嘴唇,才能忍住不朝苍帝讥诮的脸捶一拳。更可悲的是,苍帝的话难听却真实,他无法反驳。
求你,别再说了,放过我们吧。埃米尔鼻腔发酸,他很想如此求饶,但张了张口,他还是选择吞回眼泪,咬紧下唇。
“既然是白送的美人,朕要睡哪个,都很自重。你觉得呢?赤龙的王子殿下?”苍帝捏开他的嘴,不许他咬嘴唇。
埃米尔后退两步,惊慌的抬起头。
他从没想过苍帝竟是打的这种主意。
为什么?放着娇美俏丽的公主不碰,反而把手伸向他?
这是另一种侮辱吗?
“我是beta,您难道,对着beta也能……也能发情吗!”埃米尔鼓足勇气,迎着苍帝的目光看过去,脸上不自然的微笑抽动着,终于憋出一句讽刺。
苍帝感受不到讽刺,他性情yIn荡,发情在他看来像口渴一样,既不可笑也不可耻。
“呵,这有什么,朕还要你也发情。”苍帝朝埃米尔耳根处吹气。
苍帝就算在调情时,也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不加掩饰的强调自己的主导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