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官两天之内被召见了三次,次次都是为了解决陛下使用过度的yInxue淤肿充血的问题。当他们第四次被传唤时,已乖觉的带上消炎镇痛的药剂,再看到高烧中仍勤奋榨Jing的陛下,已经不会大惊小怪感慨他体力惊人。
苍帝就像得到新奇玩意的孩子,对自己新长成的器官充满探索欲,他亲自盯着医疗官为他扒开肿xue上药,吓得对方眼皮直跳,还以为手法不够轻柔弄的陛下不高兴。
两位宠臣将自己收拾干净换了衣服,在控制室等候陛下完成身体检查。沙利叶亲手炮制了一壶贵重的茶水,可惜银准跟苍帝一样,是不懂高雅艺术的俗人,嘴唇只碰了碰杯沿就觉得烫口,皱眉放在一边。
“两小时后银帅即将出征,没什么要嘱托我吗?”沙利叶挂着笑yinyin的营业微笑,往自己那杯茶水里又加了两勺蜂蜜。
银准向来同他无话可说,两人名为陛下的左右手,实际私下很少交流。作为帝国一人之下的alpha,除了苍帝,这世上没有人能让银准高看一眼,即便是为帝国税收做出重大贡献、为军队提供物资的沙利叶,也是一枚可被替代的零件。他能有什么事需要嘱托一个随意就能被替代的人呢?
沙利叶猜到他会是默不作声的反应,并不生气,仍旧笑眯眯的喝茶,细白手指捏着Jing巧的勺子搅弄青碧色茶水,他像副画,画的是闲适贵人,赏心悦目。被他的第一眼印象欺骗的人不在少数,长相给他便利,他也擅长利用这一点。
“陛下对您的偏爱真令人羡慕,真希望陛下在床上也能叫我一声哥哥。”沙利叶看向坐姿威严的银准。
“你真无聊。”银准知道自己说不过,懒得跟他费口舌。
“我只是羡慕又畏惧罢了,”沙利叶舔舔唇上甜兮兮的茶水,“陛下为了给您全新的过去和未来,费了太多功夫。我羡慕您跟陛下之间无可取代的关系,畏惧你们肆无忌惮的交好。一旦当年的事被翻出来,又要搅出新的腥风血雨。”
银准抬头看他,正对上那双笑yinyin不怀好意的目光。他冷冷的别过头,权当沙利叶是空气。
“银帅,您得解答我一个疑问,不然我怕我忍不住去跟陛下唠叨,”沙利叶站起来,慢慢凑近他,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当年谋逆旧帝的明明是他,而且你们已经成功,为什么你会在登基十日后承担下所有罪名诈死?”
“沙利叶,”银准用一根手指抵在他肩头将人推出很远:“在还没抓到窥探者之前,你鬼鬼祟祟问我这些,我很难不怀疑就是你从中搞鬼。”
“呵,闲聊而已。说起来,我的父母也是在那时亡故的,听说杀死他们的人是我的同族,他们就藏在反叛军中,还请银帅在剿灭时下手残暴些,让他们有多惨,死多惨。”沙利叶温柔的声音背后充满凉薄。
“除非他们有拷问价值,否则我没有虐待败将的习惯。”银准敷衍的说。
沙利叶倚在桌子上,长腿交叉,站姿秀美:“活得久了,总会知道些有用的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呢?”
银准嫌恶的在手帕上蹭干净戳过他的那根手指:“你还没放弃寻找那个仅存于神话的星球?”
沙利叶摸摸眼角:“哎呀,那颗星是我们西部人的浪漫。就算它已经湮灭……星核拆一拆给陛下当燃料也不错。”
西部在被帝国征服之前,是个人类存在历史长达数十亿年的星系,那里有区别于帝国的特色文化。沙利叶对星系古文化中光怪陆离的神话故事很感兴趣。故事里,像他这样体态修长貌美尖耳的族群被称为“Jing灵”,是神圣和自然的象征。
神话中的Jing灵性情温良,能沟通树木飞鸟,和长着鸟类羽翼被称为“天使”的种族一起,受到如帝国这样没有特殊体征的“普通人”所敬畏。
这些古早神话得以广为流传,或许正是故事中宣扬Jing灵“为普通人所敬畏”。这让战败后一度沦为奴隶的西部人短暂的催眠自己,幻想着在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星球上,他们的同胞靠着聪慧的头脑和漂亮的身体凌驾在普通人之上,如此在脑中代换,就变成了“西部人的智慧和美貌凌驾于帝国人之上”。
在最黑暗艰难的岁月,为奴的西部人靠神话在梦中胜利。到了当代,西部人早已在帝国融合重生,神话故事也在添油加醋中变的越来越奇幻瑰丽。
帝国包容文明,即使在Jing灵故事里他们沦为愚昧弱小的形象,需要靠Jing灵和天使的神迹才能活下去。
门外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沙利叶的回忆,近卫前来传令,陛下命银帅去空庭完成出征仪式,沙利叶则被命立刻安排返回皇都的舰队。
“看来陛下知道您不喜欢我去送行,”沙利叶深施一礼:“愿帝国永胜。愿您平安归来。”
“帝国必将永胜。”银准一丝不苟的回礼。
银准带走了驻守在边境堡垒的六成兵力,他将和皇都悄然出发的急行军汇合,沙利叶贡献的兽人战士从后夹击,共同完成剿灭。剩下的四成兵力跟随苍帝返回皇都,执行苍帝密令。
“你很闲?怎么还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