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兰洲县已是深夜,徐檀舒奔波数日未曾睡过一觉,又接连经过几场情事蹂躏,如今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便在城郊的一间客栈住下。
翌日还不等进城,便有一人找上门来,在客栈楼下指名道姓要找清微仙尊和他的两名弟子。
客栈小二虽然不知道什么仙尊,不过听他一描述,感觉昨夜投宿那三个男子就很符合,只是莫名打扰贵客也不好,小二便让他在楼下等着,这人非但不听,还非要硬闯。
小二见拦不下,便跟那人在楼下吵了起来。那人长得人高马大,拦也不好拦,没想到嘴皮子也很利索,两人吵了几句,小二很快就败下阵来,只好怒目看着他爬上二楼找人。
“清微仙尊,仙尊!”那人挨个敲门喊人,很快便被泼了一身脏水,还不容易敲到仙尊的门,身后突然袭来一阵凌厉强悍的气流,那人敏锐一躲,反手飞快打出一拳。
这来势汹汹的一拳几乎是他用尽全力打出来的,拳风又快又狠,对方来不及躲,竟双臂交叉硬生生挡下了一拳。
紧接着对方又迅雷不及掩耳地拍出一掌,这一掌仿若山呼海啸,气吞山河,只让人从心里发出一种恐惧的悲壮之感,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巨浪吞噬,被山河掩埋,让人唯恐避之不及——这便是释遥的万里悲秋金印,万里悲秋金印溶于释遥掌心,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掌心有几条若隐若现的金线,逐渐形成一个金印的形状。
然而那人根本不敢看也来不及看,那掌风实在是太过可怕,让他从心里感到恐惧,他跌跌撞撞滚到了一旁,几乎就要求饶了。
对方却突然收回了掌印,惊涛骇浪山呼海啸刹那间全部消散,不过还是不可避免地在他小小的心灵里留下Yin霾,他忍不住喊道:“阁下何人?欺负我一个门外汉算什么?有本事跟里面的仙尊比上一比!”
“你这妖也是搞笑,打不过我还要拉我师尊下水?”释遥细细打量着他,“你一个妖,来找我师尊干什么?”
弈牧立马站了起来,恭恭敬敬拱了拱手:“原来是清微仙尊的弟子,失敬失敬。”
“听闻清微仙尊与两名弟子在临兴县救回了发狂的蛇妖,如今又前来兰洲县,我外甥也突发癫狂,我乃是为了我外甥前来,希望仙尊能够施以援手,我等定当感激不尽!”
释遥:“……你听谁说的?”
弈牧:“那蛇妖逢妖便说,自己是被清微仙尊和座下两名弟子所救,说你们身上有救命的仙丹。”
缘由其实是懒惰成性的蛇妖最近正要进入冬眠期,偏偏弈牧的族人找上他制药,他便干脆将这些话散布出去,省得妖族动不动就找他制药,扰他清净。
释遥:“……”
“实不相瞒,兰洲县内发狂的兔妖芙茹乃是我的故友,我小外甥弈楠与她感情甚好,就在她发狂的前一日,弈楠带着吃食去找她,回来后不仅脚趾少了一个,紧接着便发狂了,我已把他绑在家中,眼见他越来越虚弱,我实在怕他也会变成芙茹那样……”
小羊妖弈楠本身身体就有些虚弱,如今再加上妖力紊乱,神智受损,几乎奄奄一息。
恢复了小羊身体的弈楠被弈牧绑在柱子上无Jing打采地耷拉着脑袋,上宽下窄的羊嘴此刻正呼哧呼哧喘着热气。
骞陌看他难受得紧,便从外面草地拔了几根草回来,一根一根地喂着小羊。
小羊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见那双白皙柔嫩的手举着绿油鲜嫩的草,最终张了张嘴,任由骞陌投食,小羊嘴一歪一歪地咀嚼起来。
徐檀舒给小羊妖喂下蛇妖廷所制的药丸,片刻后,恹恹的小羊混沌的眼神逐渐变得清醒,妖力也恢复得七七八八,白光一闪便化为一个十七岁少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叫道:“小叔叔快给我解开!”
“哎!”弈牧激动得就差给仙尊跪下了,手忙脚乱地给小外甥解了绑,又回过头来对仙尊行了一礼:“多谢清微仙尊,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羊族的地方,我等定全力以赴!”
“无需谢我,这药是蛇妖廷所制,我并不会制药。”徐檀舒扶起他,又看着弈楠问:“你为何会少了一根脚趾?”
弈楠:“我那天去给芙茹姐送我们食肆新做的糕点,正跟芙茹姐在后院吃着,突然出现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我们两个人联手都打不过他,接着我就被打晕了,醒来后脚趾痛得很,我一看左脚的中指竟然没了,还有芙茹姐也是。”
“对了!小叔叔,芙茹姐怎么样了?我听她说那王员外的儿子看到了她真身,芙茹姐就跟他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疯了多少天啊?”
一旁的弈牧叹了一口气,有点不忍心告诉他,却不得不说:“那王公子知道芙茹的身份后怀疑她居心叵测,安排了家仆抓她,要将她交给官府发落,结果芙茹突然就发狂了,直接血洗了他们王府,后来官府派捕快过去捉她,芙茹就丧命在那帮捕快手中……”
“当初我就劝她不要嫁给人类,人妖殊途,她非不听,还跟我闹到分道扬镳,如今……”弈牧说着眼眶渐渐shi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