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菁吓得差点没把蛋糕撞倒,赶紧看了小平一眼,推了葛苇一下:“女女授受不亲,你收敛点!”
葛苇笑嘻嘻的往片场门口走。
走到门口,看了一圈,她也没看到外卖小哥的身影,刚准备喊韩菁给小哥打个电话。
“苇姐。”
葛苇一愣。
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却是久违。
“好久不见。”
一个高而瘦的身影,从一棵树后面走了出来。
葛苇站在原地,愣愣的。
******
11月15日,下午五点。
顾晓池今天一整天,都坐立难安的。
上油画课的时候,她打翻了洗笔的杯子。去咖啡店打工的时候,她上错了两单。在周骊筠的工作室,她调错了颜料。
周骊筠拿笔杆打她的手背:“先去把你的魂找回来,再来画画。”
顾晓池站起来,不好意思的笑笑,往茶水间的冰箱旁边走。
她把一个纸盒取出来,齐笑趁周骊筠不注意,溜到她身边来,小声说:“师姐,加油。”
顾晓池说:“谢谢。”
她坐着公交车到片场的时候,已经七点过了。
她躲在一棵树后面,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纸盒。
纸盒在冰箱里放久了,染了水气,比刚开始的时候软了很多。
她本来没打算把纸盒在冰箱里放那么久的,她准备早早的来找葛苇,可每次想要迈开步子,又犯怂。
想起分开前的最后一晚,葛苇抱着双臂、冷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的样子。
想起葛苇发给她的,那条让她没事别再去片场的微信。
又想起韩菁告诉她,葛苇的心理出了问题、症结可能是她时的语气。
顾晓池越想见葛苇,就越怕见葛苇。
她怕葛苇不想见她,又怕自己影响葛苇,磨磨蹭蹭拖到了傍晚。
但就如周骊筠所说,她像是失了魂。
可能非要到片场这边来一趟,才能把魂找回来。
纸盒在冰箱里放的软了,顾晓池怕盒子里的东西掉出来,就一直拿一只手托着盒子的底部。
晚上的风凉凉的,纸盒也是凉的,很快顾晓池的手就有点僵了。
又一阵风,一片落叶掉在纸盒上。
顾晓池吸了吸鼻子,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韩菁的声音传来。
“菁姐。”顾晓池说:“其实我……在片场门口。”
韩菁听起来一点都不意外,直接说:“你等等。”
很快就从片场里走了出来。
顾晓池有些紧张的望着她身后。
“没事。”韩菁说:“她在拍戏。”
顾晓池问韩菁:“你知道我要来?”
韩菁有些古怪的看了顾晓池一眼:“你不会真以为你的微博账号很隐蔽吧?”
顾晓池惊的退了一步。
韩菁觉得好好笑:“小朋友,世界险恶啊,你这么单纯,是要被妖Jing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
那一刻顾晓池差点脱口而出:我愿意!
请妖Jing姐姐快来吃我。
她忍了忍,问韩菁:“菁姐你……不拦我?”
“医生不是说,苇姐的心理问题,症结可能在……我。”
韩菁没回答,却问她:“抽烟么?”
顾晓池小心翼翼把手里的纸盒放在地上,韩菁抛给她一支烟。
韩菁抽男士烟,很烈,顾晓池一抽,就被呛的咳嗽了两声。
邶城的冬天,灰蒙蒙的一片。天是深灰,树是浅灰,连人投在地上的影子也是灰的。
韩菁看了顾晓池一眼:“你这段时间很老实啊,葛苇让你别来,你就真的不来。”
顾晓池认认真真抽着烟:“我怕影响她。”
从葛苇去看心理医生的那一天起,顾晓池就知道她出状况了。
韩菁本来谁都没打算说的,可顾晓池像是有感应似的,问的很具体。
韩菁没绷住,说了。
当时顾晓池在电话里沉默。
葛苇好像有自己的打算,韩菁知道她给顾晓池发过一微信,让顾晓池以后别来片场。
不想见顾晓池的意思。
韩菁没想到顾晓池这么老实听话,也没想到葛苇这么能崩。
两人直到今天,真的都没见面。
像是都有很多还没想清楚的问题。
不过葛苇生日这天,顾晓池还是跑到片场来了。
韩菁瞥着她:“你现在不怕影响葛苇了?”
“怕啊。”顾晓池抬起头,看着韩菁。
韩菁看到顾晓池的眼睛,亮亮的,像星星,璀璨的光,好像能射穿灰蒙蒙的冬夜。
顾晓池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是怕啊,但是……忍不住。”
韩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