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接下来公主和驸马又会面临什么样困境?
☆、回京
夜色如墨,直到天地完全被浓郁的夜色笼罩其中,冯素贞这才拖着疲乏的身子出现在门口。
屋里没有盏灯,冯素贞推门进去,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到桌旁,将桌上的烛火点亮,一道狭长的身影出现她的眼前,在烛火的映衬下清晰可见。
冯素贞顺着影子看去,看到天香默然不语,神情呆滞,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坐在书桌前,再看向她的眼眸,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眼底深处浮着淡淡的哀伤,看着天香的样子,冯素贞心底隐隐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
她走上前去,半蹲在天香面前,抚上她的手,手心传来的冰凉让她不禁微蹙着眉头,她担心的问道,“天香,你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听到冯素贞的声音,那道呆滞的目光这才慢慢恢复了些许焦距,她微微抬眸,恢复意识的眼眸看了一眼蹲在她面前的人,她的目光停留在冯素贞身上,颤抖着唇瓣,嗫嗫出声,“有用的……”
冯素贞的眼里盈满温柔,天香看着她,想要说的话如鲠在喉头,不知道要如何去和她讲。
她害怕,害怕冯素贞承受不住打击。
“天香,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快说呀,别让我担心好吗?”看着天香悲戚的神色和欲言又止的样子,冯素贞心里愈发的着急,她紧了紧那双冰凉的手,关切的问道。
“有用的……我……我把这事说与你,你可得撑住啊!”天香心乱如麻,看着她犹豫半晌,这才期期艾艾的说道,“我刚得到消息,皇兄半月前从苏州转道回京途中,遇到一伙黑衣刺客行刺,皇兄身受重伤,你爹他……你爹他因和皇兄一道回京,被刺身亡。”
“你说什么,我爹他……”
闻言,冯素贞便如同坠入冰窟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雪,她强忍着胸口的那份蠢蠢欲动,终是没能忍住,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洒落在胸前的衣襟,紧握着天香柔荑的双手也缓缓滑落,她就那样低垂着头如雕塑般跪在地上默然不语。
“有用的,有用的……”
天香顿时慌了,她急忙蹲下身来把冯素贞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转身快速的走到桌旁倒了一杯热茶送到她的手里,蹲在她面前包裹着她的双手,“有用的,你说句话,别吓我,好不好?”
好半晌,冯素贞握着茶盏的手稍微动了动,戚戚然道,“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欲报深恩,昊天罔极,爹爹,孩儿不孝,孩儿对不起您!”
“冯素贞……”天香心里充满了自责和内疚,却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她,她只得伸出双臂将冯素贞的头揽在胸前,下颌轻抵着她的头顶,喃喃出声,“对不起,对不起……”
“天香,这不是你的错,你毋须自责!”冯素贞缓缓抬起头,嘴角血迹犹在,眼睛已然通红,眼角盈着点点泪光,她眸色晦涩的闪了闪,轻轻闭上眼睛,几滴晶莹顺着眼角滑落,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清隽的脸上已回复淡然,更带着一份坚毅,“明天一早,我们……启程回京!”
如果天香观察的仔细,她会发现冯素贞抬眸的瞬间眼底掠过一丝森冷,带着几分凌厉,也带着几分深入骨髓的寒意。
京城——天子脚下的繁华之都。
这里城门巍峨坚实,每天进出皇城的人群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傍晚时分,一辆马车踏着最后的余晖缓缓行来,在城门口停下脚步。
掀开车帘,冯素贞从车内探出头来,威严的城墙耸立在眼前,她久久凝视着城门,思绪也顺着城门飘向那久违的去处。
“我们最后还是回来了!”天香也从车内探出头,她淡淡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冯素贞默然半晌,她闭了闭眼睛,似要将满目的浮华抹去,再睁眼,清澈的眼眸中,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古人常将浮生比梦,感叹光Yin易逝,人生一世,恰似寄身于太虚之中,其间有多少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得失聚散,生离死别,正应得无常二字。”
“这是哪儿?”车内又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挤在她俩的中间,好奇的打量着这座繁华且陌生的城市。
“这呀,是娘亲的家,以后也是衣儿的家!”
“那也是爹爹的家吗?”
“傻丫头,只要有娘亲和衣儿在的地方,就是爹爹的家!”冯素贞收回视线,轻轻揉了揉落衣的头顶,随后幽幽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天香的手背,“我们这就进城吧!”
话音刚落,便见城内尘土飞扬,当先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数十个侍卫,直朝着她们的方向飞奔而来。
冯素贞看清楚来人之后,将落衣好生安顿在车内,冲着天香轻轻叹息一声,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随后拉着她一起纵身跳下马车。
“吁……”来人在接近她们之时,立即一把拉住缰绳叫停马儿,翻身跃下马背,径直走到她们面前停下,对着天香行了一个君臣之礼,“微臣张绍民参见长公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冯素贞当年在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