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灿无语地弹了下他的脑壳,发现他毫无反应,只是安静地躺在她的腿上,她抬手碰了下他的额,又碰了碰他的脸颊,发现温度还是很烫,低下头对他轻声说:“如果明天早晨起来还烧要去医院了哦?”
岑莳含糊地“嗯”了一声,苏一灿无奈地抬起手帮他揉了揉脑袋,她也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房间太安静,月光渐渐攀了上来,苏一灿的眼皮也有些打架了。
她低下头,岑莳的轮廓线在黑暗中依然清晰锋利,他比绝大多数同龄人城府都要深,苏一灿不知道他这样活着累不累?
他还年轻,也很聪明,如果肯换条路走,不见得会比职业男篮差,毕竟运动员这条路几乎没人能全身而退的,谁不是带着一身伤病离开。
也许他向他爸爸低头,他接下来的路会变得轻松一些,不用去酒吧打工,不用领着微薄的工资,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毕竟在任何一个地方,父母的资源也是一种先天优势。
她搞不懂为什么他非要回来接下这个队,在他刚遭遇那些以后,她无法想象岑莳每天待在篮球场,看着那些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小子碰着篮球,他心里是什么感觉?不折磨人吗?她甚至觉得如果他不回来,不接下这个篮球队,今天也不会遭受这么大的羞辱,这些他本可以不用承受的。
想到这,苏一灿的心像被人拧着,与其说心疼他,更多的是一种感同身受地无奈。
她抚着他的发际线,轻叹了声:“你出去教人英语可能都比带队赚钱还省心。”
没想到,在她说完后,岑莳轻轻动了下,而后翻了个身,声音很低地说:“不甘心……”
苏一灿愣了下,温暖的被子里,岑莳的双手环住她的腰,嗓音埋在她的小腹间:“不甘心以后的生活和篮球再也无关,我什么都没有,再没有篮球,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有动力每天睁开眼,我需要这段执教经历。”
他缓缓用手撑住身体坐了起来,黑暗的光线里,他离她很近,被子从他肩头滑落,他的眸子就在眼前,散发出只有他们才懂的微光,他问她:“你甘心吗?”
空气静谧,月影流动,他身上的热量传递给了她,这个问题忽然让很多年以来的挣扎涌上心头,苏一灿声音哽了一下反问他:“不甘心…又能怎样?”
岑莳的大手穿过她的脑后握住她,将她带到自己面前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像月光一样朦胧沉着纱:“总有办法的。”
他的身子压了过来,像一座踏实巍峨的山,不知不觉将苏一灿压在臂弯间,他的唇似有若无地划过她小巧的耳垂,带着气音对她说:“不要躲。”
细微的电流从苏一灿的脑中流过,他的声音像是魔音一般蛊惑着她,让她的身体也渐渐热了起来,血ye从心脏流过,好似灌溉着一片荒芜的贫瘠之地,慢慢滋生出新的嫩芽。
岑莳滚烫的手掌握住她的腰,手指来回摩挲间将脸埋进了她的脖颈处,温热的呼吸像细小的虫子落进她每一个毛孔里,她僵直地躺在床上,岑莳流畅紧实的线条就在眼前,还有他身上干净清冽的味道,在寂静的夜里像无孔不入的蛊毒,每一寸都在诱惑着她。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颤,蜷起了双腿,一种早已陌生的感觉在她身体里流动,她无法抑制这种感觉,甚至觉得羞耻。
岑莳感觉到她的反应,嘴边的笑意在夜里绽放,他攀在她下颌处鼻尖若有若无地研磨着她的神经,语气里带着挑逗:“你不是性.冷淡,起码你对我有感觉,不是吗?”
她在听见这句话后脑袋仿佛炸裂般,她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对一个小七岁的弟弟有感觉,这让她的内心极度排斥,她抬起手想推开他,岑莳的身体却彻底压向她,他的手沿着她的腰线缓缓上移,声音沙哑中透着滚烫的气息:“姐,跟我试试看,我会对你好。”
苏一灿的耳膜是朦胧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打在上面,身体在他的笼罩下难以动弹,有那么一瞬,她望他的眼眸差点陷了进去,可当感觉到他的手在慢慢向上靠近禁区时,苏一灿还是清醒过来扼住他的大掌,眼里恢复清明。
岑莳停止了继续的动作,只是这样看着她,眼里渐渐浮上一层探究的意味,好似在仔细研究着难以读懂的中文书,良久,他释然地笑了,一头倒下闭上了眼。
苏一灿微微张开嘴大口喘息着,好似呼吸终于顺了过来,她挪了下身子刚准备下床,手在被窝里却被岑莳紧紧攥住,她挣脱了一下对他说:“松开我,我去外面睡。”
岑莳不动,也没睁开眼,就这样紧紧攥着,她的力量不是岑莳的对手,已经坐起的身子却因为被岑莳攥着手根本下不了床。
她用了狠劲甩了几下,然而某人生病中的力气都大得吓人,苏一灿有些着急了,对他凶道:“你再这样,我咬你了。”
岑莳依然不肯松手,苏一灿也毫不客气,直接抬起他的手就狠狠咬了下去,直到她感觉到有丝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才猛然松开侧过头去看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没有表情,也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双幽深的